講實話,呂武根本不在乎這一出是誰鬧出來的。
其餘“卿”的話?如果不是他們主導或是參與其中,一樣不會在乎這種腦殘行為。
自欒書之後,晉國每次的卿位變動都要流血。
好不容易士燮給了一個好榜樣!
後麵的智瑩雖然是不光彩下台,可是也沒有讓卿位變動造成流血事件。
範氏目前在“國際”上的名聲有些臭,但是在國內的名聲卻是很好。
為什麼呢?因為士燮的預言對了,接任範氏家主之位的士匄又再一次進行了“讓賢”的行為。
晉國的兩次卿位變動沒有流血,其餘人怎麼看不重要,大多數的“卿”還是很想將不流血保持下去,免得一鬧出大動靜就要消失上至少一個卿位家族。
幾個卿位家族沒有大動幹戈,代表晉國至少五成的武裝力量處在一種蓄勢的狀態,他們一旦暴怒起來誰都扛不住。
“當是公子幹所為罷?”解朔低聲說了一句。
中行吳搭腔,說道:“祁氏或參與其中。”
魏琦沒說話,點了點頭表示認可解朔和中行吳的猜測。
在之前,楊幹對君位表現出了欲望。
而在很長一段時間裏,楊幹很是缺乏對卿位家族的畏懼,性格和智商上麵多多少少表現出了一些缺失。
陰氏、範氏、魏氏、解氏、荀氏(中行氏)、趙氏算是一撥的。
成為新軍佐的羊舌氏依然被算在公族的那邊。
盡管晉國已經開始趨向於中小家族難以生存的局麵,他們聯合起來的力量還是能夠占到晉國軍事總實力的三成左右?
公族在“沫之戰”初期表現出來的戰鬥力很堪憂,後來被逼拚命還是表現出了霸主國軍隊該有的素養。他們聯合起來的封地、人口和資源不算少,卻是隻能在晉國總軍事實力裏麵占兩成左右。
之所以公族隻剩下兩成,主要是“沫之戰”讓他們損失慘重。
這裏的比例不是單獨算封地、人口和財力,需要將上麵那些數據算在其中,又估測軍隊的戰鬥力,得出一個實力的占比。
簡單的說,一樣是有一百萬左右的人口,同樣的財力之下,公族所能展現的臨場戰鬥力不如卿位家族。
這個也是一種理所當然!
同等兵力之下,幾個實力比較弱的卿位家族或許跟公族半斤八兩,強大的那些卿位家族則是在戰鬥力上絕對完勝公族。
為什麼會這樣?還不是卿位家族每一次都需要納賦,能不在平時更注重於操練嗎?
公族混吃等死了多少年,還能保住基本戰鬥力,算是比較不錯了。
再則,卿位家族之中實力較差的“士”、“徒”和“羨”會在一次次交戰中被消耗掉,一再參戰又能夠活下去就很說明素質方麵的質量了。
其實還有另外一點,晉國的中小貴族想找誰投靠,優先的選擇並不是公族,會是某一個卿位家族。
這樣導致的是卿位家族每每能夠從中小貴族那裏獲得擇優的補血,以至於出現強者恒強的局麵。
當然了,晉國的軍事總實力的戰例是那樣,打起來的不確定因素還是非常多的。
最為簡單的就是能不能團結這個問題,再來就是武備方麵的差距,要不然就不會出現一個人口四五億的國家被一個一億人口不到國家爆錘的事情了。
幾個大佬那麼鎮定,使得另外一些心裏發虛的人逐漸冷靜下來。
他們依然是刻意互相保持著距離,輕易不敢隨便向誰靠近,或是讓誰湊過來。
“當是公子幹。”羊舌氏哭喪著臉,又說道:“祁午乃是‘閽衛’,即便祁氏非是主謀,必有參與其中。”
道理並不複雜的。
祁午是“閽衛”啊!沒有他的允許或放縱,乃至於是祁氏直接參與,數千的士兵怎麼進城,可能也是早早就藏在宮城。
前方的消息已經傳回來不少,發動圍攻的敵軍無法從裝束辨認出是來自哪一家,旌旗什麼的更看不到,要是喜歡交際會友則能辨認出一些熟人。
幾個家臣向自家的主人彙報,根本就沒出現什麼意外,參與者全部來自於公族。
羊舌肸在發現好幾位“卿”時不時用不善或不懷好意的目光打量自己,嚇得心髒跳動速度控製不住加快,腦子一陣陣的暈眩就是昏不過去。
“我實不知也!”羊舌肸進行蒼白的辯解。
沒人搭理羊舌肸,是那種勸慰或怒噴都沒有,好像就壓根沒這個人。
這樣的局麵更是讓羊舌肸感到害怕,哭著一再解釋,沒有得到回應幹脆拔出劍來,招呼自家的武士出去殺敵,要以這樣的方式自證清白。
解朔本來要攔下羊舌肸,做之前先觀察呂武的反應,發現呂武沒給任何阻攔的信號,控製住拔劍邁腿的動作,心想:“元戎仍需公族有卿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