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匄用著很疲憊的表情說道:“元戎戰陣俘虜楚令尹,楚軍折損已過十萬,未攻克‘朝歌’一城,我大勝也。”
哥,咱就別再打了。
至少生力軍上來之前,再拚不是不能贏,關鍵是損失會很大啊!
晉國跟楚國的爭霸戰不是一場戰役所能得出最終勝負,占了便宜就要懂得及時收手,要知道還有衛國等著收拾,齊國那邊也不知道會不會服從晉國的安排。
這一場戰役打到現階段,從哪一個方麵都能得出晉國占便宜的結論。
是,晉國折進去了六萬,楚國卻是沒了超過十萬,戰損比的確沒那麼好看,要知道楚君熊審帶來的是楚國戰鬥力天花板的幾個封君,楚國“王卒”前前後後也沒了將近三千,很賺了的。
魏琦說道:“楚令尹遭俘,來日楚國定有大亂。”
這也是在勸見好就收,可以等楚國亂起來再去接著占便宜。
晉君姬周說道:“鄭楚悖盟,楚必攻鄭。”
老實說,大家都快忘記這麼一回事,被一提醒立刻篤定明年楚國會出兵攻打鄭國。
那是楚國先背刺鄭國,然而楚國比鄭國強大,所以錯的是鄭國。
呂武說道:“我已招諸侯會盟,列國之君必在來‘朝歌’途中。”
不想打?
要喘息?
是該喘息一下,完全停戰就是個傻逼!
呂武不想造成無謂的損失,沒忘記“趁他病要他命”這個人間真理。
晉國已經有一個“軍”和兩個“師”再有二十天就能抵達“朝歌”了。
宋國有兩個“軍”在大河南岸。
得到召喚的各國湊一湊,湊出個兩三萬的兵力不成問題的吧?
那麼,算上已經在“朝歌”這邊的九萬左右晉軍,合兵超過十七萬來著。
唯一的不確定因素在於後方運上來的戰備補給什麼時候能到,糧秣則是可以在等一下見孫林父時,要求衛國來保證晉軍和其餘聯軍的糧食補充。
“進軍鄭國?”晉君姬周覺得可以有。
其餘的“卿”之中,解朔屬於呂武說什麼就是什麼,魏琦和中行吳不會虧老本也沒有太大意見,士匄和士魴現階段需要賣呂武麵子。
至於趙武?沒他說話的份。
呂武說道:“鄭必盟我,以鄭攻楚,我複攜眾攻之。”
那就是哪怕今年不繼續打,明年還是少不了大戰一場咯?
呂武看向苗賁皇,說道:“大夫往吳一趟,說服吳君攻楚。”
這個苗賁皇是鬥越椒的兒子,也就是他本來也是楚國的若敖氏,後來鬥越椒叛亂牽連了若敖氏,他選擇逃亡到晉國,獲得一塊叫“苗”的封地,自此成了苗氏。
晉國這邊已經給吳國送了一名大夫,他是申公巫臣,去吳國幫助吳君壯大吳國的。
使用逃臣來做“外交官”這種事情是春秋的常規操作,一來是逃臣了解母國,再來就是帶著羞辱的意思。
苗賁皇還在奇怪自己怎麼夠資格參加這種級別的會議,見呂武下達任務就知道是事先有所決議了。
能拒絕嗎?完全不能!
對了,呂武已經見過夏姬啦。
這位號稱“殺三夫一君一子,亡一國兩卿”的婦人已經垂垂老矣,到晉國之後誰去求“禦夫之術”都會教,名聲方麵變得很可以。
那個“禦夫之術”可不是教導怎麼管丈夫,是帶顏色的一些技巧,也就是怎麼讓丈夫更欲罷不能一些。
在搞顏色上麵?反正春秋到近代在諸夏並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聽說過“黃帝禦女三千”沒有?
知道各朝各代有專門教防中暑(諧音)的人嗎?
所以,在X教育方麵,諸夏其實是領先西方不知道多少年的!
一場會議結束,呂武想了想還是決定接見孫林父。
等了很久的孫林父受到接待,能明顯分辨出接待禮儀規格上很不對勁,內心裏卻是平靜到不行。
“陰子。”孫林父先見禮,再說道:“楚軍欲退,伯國如何處置衛國?”
這麼直接?
晉國肯定要處置衛國,審判到什麼程度取決的是衛國能不能及早迷途知返。
孫林父見呂武臉上帶著很假的笑容,低低歎息一聲,說道:“孫氏願攜城歸晉,再獻大河北岸之土。”
嗯???
嗯!!!
呂武一時間都忘記了假笑,臉上出現了真實無比的震驚,隨後出現了真心誠意的笑容。
這事很大呐?
大到不止是關乎到衛國的生死存亡,還關係到晉國貴族的封地重新劃分。
必需謹慎再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