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是不會溜的。這輩子都不可能溜!
一旦溜了,晉國必然要失去衛國這個小弟。
其實失去衛國對晉國的打擊並不會太大,找個機會痛打衛國一頓,使得衛國痛改前非繼續投到晉國的懷抱就是了。
比較關鍵的是晉君姬周選擇逃跑,會讓那些小弟覺得晉國沒有跟楚國剛正麵的信心,對晉國重新稱霸“世界”會造成很大的困擾。
另外一方麵是軍果主義國家的晉國容不下一個會逃跑的國君,晉君姬周真的逃跑的話,回國當幾年泥雕塑就該去死,換個新的國君上位了。
不用懷疑,晉國的貴族就是那麼現實。他們不是慫人士大夫,是性格刻板又很剛的晉國貴族。而晉人要的是一個能夠帶領他們從這個勝利走向下一個勝利的領導者,不會屈服於一個“車神”。
晉君姬周開始明白為什麼韓氏沒落下去之後趙武會那麼沒有存在感了。
應該是幼年的遭遇讓趙武缺乏麵對艱難時局的勇氣,希望有一個寬厚的肩膀能夠依靠,失去了靠山的趙武遇事下意識就是苟。
這樣的人不會犯什麼大錯,想要取得什麼成績的前提是手裏的本錢足夠。
歸納起來就是趙武很難犯下致命的錯誤,辦事方式采取的就是一個四平八穩,逮住機會能夠創造輝煌。
因為不清楚援軍什麼時候會來,晉軍做了加固營寨防禦的選擇。
他們沒有進入“朝歌”這座城池的原因太現實,城池的容納量太小,晉國下軍和新軍進去會將整座城池填得異常擁擠,到時候保證水源供給會變成一個超級難題。
從軍事的角度出發,全部的軍隊龜縮進入城池是一種等死的做法,腦子正常的統帥必定會留一些軍隊在城外。
當然了,目前還不是無所不用其極的年代,楚國雖然被叫蠻夷,他們卻是比秦國和吳國要守規矩得多。
並不是楚人有多麼高尚,他們要的是成為所有國家的老大,遵守規則對他們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從某種角度來講,楚人也是沒有打碎一切再重建的魄力。
楚國和鄭國的聯軍來了!
站在箭塔上麵遙望遠方的晉君姬周看著地平線上的黑壓壓一片,說道:“楚乃令尹子囊為首,鄭為子耳?”
孫林父沒有待在城內,親自擔當聯絡員來到城外晉軍的營盤,聞言說道:“必不是皇耳。”
鄭國是公族政治,皇耳並不是鄭國的公族,能夠成為一個“軍”的統帥已經到頂,哪可能指揮鄭國的三個“軍”呢。
孫林父對子耳很陌生,說道:“未聞鄭司空有何不朽之業。”
“不朽”就是大功績。
講一個人是不是很了不起,看的就是功績。
孫林父那麼說的意思很直白,源於鄭國是公族政治,能擔任什麼官職又或是做什麼事,重視是身上的血統,再來才是看辦事能力,是在懷疑子耳的辦事能力。
講子耳又有什麼用呢?
楚國是鄭國的老大,包括子耳在內的所有鄭人都會成為子囊的工具人,要探討也是講子囊到底厲不厲害。
同樣在箭塔上的祁奚說道:“子囊攻宋未果。”
應該是發生在兩年前?子囊奉命先去攻打陳國又再攻打宋國,成功逼降陳國是一種理所當然,沒有占到宋國的什麼便宜。
現階段衛國和宋國的關係非常好,孫林父對宋國的實力有比較清晰的認知,覺得子囊既然拿宋國沒辦法,率軍來攻打有兩個晉國軍團助戰的衛國很難取得成績。
孫林父詫異的是祁奚怎麼單獨拿子囊來說事,是不是忘記楚君熊審也在北上。
楚鄭聯軍在靠近“朝歌”約八裏左右的位置停下來了。
隨後,楚鄭聯軍不知道什麼原因爆發出一陣陣的歡呼之聲,給人一種士氣非常高昂的印象。
他們一路橫掃衛國,的確也該士氣高昂。
晉君姬周麵無表情地說道:“應是知曉楚君北上之事。”
幾個人下了箭塔,晉君姬周看到中行吳湊上來。
中行吳說道:“不若即刻邀楚軍競技。”
楚鄭聯軍是遠道而來,長途跋涉肯定是身心疲憊狀態。
再則,來自晉國的援軍不確定會不會來,來又是什麼時候能抵達,他們應該先嚐試擊敗已經抵達的楚鄭聯軍,哪怕後一腳楚君熊審過來,壓力不至於會那麼大。
晉君姬周現在不允許以好惡的感官來左右判斷力,簡約說道:“可。”
中行吳看了一眼孫林父,再看向晉君姬周,說道:“君上與執政且進城。”
他們就兩個“軍”,其中的新軍還是沒有滿編的狀態。
真的開戰?中行吳選擇讓下軍傾巢而出。
以公族一貫尿性必然會有人避戰,晉君姬周和孫林父繼續待在營盤的安全無法得到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