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匄問道:“我做萊國執政,可否?”
呂武沒意見。他甚至都想誘惑士匄成為齊國的執政。
晉國卻不會讓萊國“滿血複活”,會削掉萊國的一部分城池,用在贈送給杞國、介國,一部分則是卿位家族瓜分。
很早之前,陰氏在萊國那邊就獲得了一塊土地,長期以來不是沒有開發,隻是相對起來開發力度很小。
這一次晉國討伐齊國,陰氏必定會獲得一批匠人,其中必然會有懂得生產海鹽的人,很快就能利用上了。
另外,不是呂武不想獨享販鹽的利潤,跟拉攏卿位相比起來,販鹽利潤是能進行讓步的。
那也、是呂武為了長遠而作考慮,友誼並不顯得可靠,尤其是韓氏沒落下去之後,深受大恩的趙武種種表現,有點讓晉國各個家族不再信任友誼了。
冬季已經來臨。
第一場雪飄下的時候,呂武接到了魏琦的彙報。
上軍正麵戰勝崔杼所率的大軍主力,向著齊國紡織業區域挺進。
到了這個階段,呂武已經能夠正式接受來自齊國的乞降。
在之前,齊國已經三番兩次乞降,一次次都沒有得到正麵的回應。
兩國對於齊國投降之後的處置則是早在進行商論,齊國並不願意全盤接受,進行了該有的掙紮。
“此番我國所獲甚多,齊國一時難以估算,隻知損失過也。”呂武不光要能搶到的,還要齊國在未來繼續支付戰敗賠款。
犯錯了就要接受懲罰,才能記住教訓。
最要命的是齊國打不過晉國,遭到這一次教訓之後必然衰弱,也就更打不過晉國。
齊國現在依靠的是向晉國進行哀求,不要過度地懲罰齊國。
如果晉國不心軟,戰敗後的齊國不但要麵臨失去大量人口與資源,城池方麵也會縮水三分之一。
那麼一搞,齊國將要退出一流強國的序列,淪為一個二流國家。
這一場戰爭中,齊國僅是“臨淄”和周邊就沒了將近二十萬人口,其中相當一部分是有一技之長的人。
財貨方麵?齊國自己很難去計算損失了多少,要看晉國的統計。
齊國損失的人口不止是來自晉軍擄掠的那些,齊人也會逃亡,各地陷入混亂等等。
算上割地的損失,齊國遭到這一次打擊還能剩下百萬人口都算多。
士匄才不在乎齊國的君臣會有什麼感受,滿腦子都是資源與人口,想著想著差點沒控製好再次流口水。
將齊國打成一個二流國家正是晉國所需要的。
晉國的東麵一再出事就是因為齊國不斷搞事,每每影響到晉國與楚國的爭雄。
從長遠來看,呂武巴不得齊國永遠沉淪下去,免得在開啟“戰國時代”之後給陰氏找麻煩。
敲定最終處置之後,呂武率軍離開“臨淄”了。
其實他們應該等齊國置換和交割城池完畢才走,一切沒搞定前就走了,是在給事情增加變數。
而這是呂武故意的。
齊國已經挨了一頓毒打,實力還不如沒挨揍前的十之二三,敢再蹦躂就是討打。
他們現在應該做的是接受現實,老老實實地舔傷口,有多少怨恨都藏在心裏。
這一場戰爭很有效果,不單單是晉國從齊國那邊割下了一大塊肉,晉國要置換城池的意見送到衛國和魯國,兩國心裏再不情願也沒多嗶嗶,直接了當地答應下來,還得為晉國的強大賣力唱讚歌。
因為戰爭是呂武發起且布置、指揮,獲得的“肉”當然是呂武優先挑選。
隻是吧?國君和新軍、下軍的四“卿”還在南方的“虎牢”,需要等大家夥一塊回“新田”再行處置。
中軍西向與上軍會合。
“經此一役,齊之紡織必衰。”魏琦看上去很高興。
沒有不高興的理由啊!
他們經過一番鏖戰打贏了齊軍主力,盡管進入齊國紡織業區域前,該處已經進行了轉移,還是逮住了相當數量的齊國匠人,繳獲了數量非常龐大的資源。
按照誰的收獲誰有優先挑選權利這一點,魏氏無疑問是要發大財了。
士魴問道:“我等南下與君上會合?”
呂武搖頭說道:“大軍獲勝繳獲良多,遍處積雪行軍艱難,歸師‘新田’以待來歲再行南下。”
冬季行軍很麻煩的!
取得了那麼大的收獲,大家巴望著排排站分果果,一個個歸心似箭,南個什麼下?
他們東征順利又有實惠,呂武不先回去獲取一波聲望,合適嗎?
尤其是有國君破壞征討戰略,新軍與下軍表現就那樣,呂武不搞點事白當元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