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武聽出士匄是在嫌棄自己挑小弟的眼光。
無論到底應不應該去救新軍,變成了一個立場問題,不是一種簡單的需要。
直白一點就是:好家夥,你剛當上元戎,收的小弟就敢無視你的命令,老大怎麼當的?
所以,呂武不但要回應國君的這一次較量,還要認真且嚴肅地處置中行吳和解朔,要不權威必然遭到打擊,並且也會令人覺得控製不住場麵。
呂武說道:“我自有數。”
哪有什麼一帆風順。
成了元戎的那一刻起,平等對抗的有國君,還有範氏一再的緊隨而上,一眾“卿”肯定也會搞幺蛾子。
晉國的貴族希望看到元戎能夠壓製住國君,卻不想看到一個能夠“乾綱獨斷”的元戎。這是元戎必然會麵對的局麵。
士匄沒有從呂武這裏看到任何的驚惶無措,改了個話題,問道:“齊再乞降,如何處置?”
之前是請降,進行了一次。
“臨淄”失陷的第一天,齊國有大臣代表公子光再次乞降,遭到了呂武的拒絕。
戰爭沒有出現結果,沒有獲勝把握的一方請求終止戰爭叫請降。
國家都城被占領,全麵局勢不利之下,肯定是改為乞降的。
晉軍已經將“臨淄”占領,哪有立刻接受投降的道理?當然是搶搶搶啊!
關於“臨淄”的繳獲以及俘虜,運了兩個多月,其實已經七七八八。
後麵晉軍還橫掃了“臨淄”周邊又是收獲一波。
結果是,晉軍現在還有大批的繳獲以及俘虜沒有轉運走。
運了兩個月還沒運完?想象一下收獲有多少。
呂武對於明明一場好好處理就能兩頭兼顧的戰事被國君一搞,又給搞成“宮鬥劇”弄得很無奈。
新軍的戰鬥力不比中軍、上軍和下軍,真的跟鄭軍開打可能無法贏得漂亮,不至於敗得異常淒慘吧?
然後,國君得知新軍跟鄭軍交戰就逼迫下軍轉道南下,是對呂武的戰略部署多不信任啊!
也許並非不信任呂武的部署?隻是國君對新軍的戰鬥力太過於缺乏信心,擔憂給損失慘重或是全軍覆沒,失去了僅有能夠依賴的底牌,才做出了最差勁的選擇。
呂武對國君的反應能夠理解,要不要原諒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他說道:“齊願降?可也。任由我等處置便是。”
那是乞降,用現代話來講就是無條件投降。
由此能夠猜測之前齊君呂環有多頑劣,被教訓一頓之後就有多麼的膽戰心驚。
士匄意有所指地說道:“楚軍或將北上,我等不可使君上陷於險地。”
那啥。
國君可以不仁,他們不能不義嘛。
不但要在事情對錯上麵占理,道德的製高點也要站穩,是吧?
呂武覺得士匄有點急。
戰前有多少部署,代表呂武預設了多少應對套方案,什麼被弄得措手不及是絕對不存在的。
老陰逼還能被陰?那白有一個“陰”做前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