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臨淄”在呂武心裏的地位是跟二十世紀的“巴黎”平等的。
不是什麼其它原因,隻因為城市不設防了。
話又說回來,齊魯大地真的相當邪性,田氏齊國麵對強秦被迫乞降之後,生活在這片土地的人仿佛中了什麼魔咒,後續一再曆經沒怎麼打就投降的事情。
久遠的還有秦末舊楚幹脆利索投降劉氏漢國麾下大將韓信,並且是用最囂張的態度叫囂,投降卻不帶一點點的遲疑。
最為騷操作的是,他們投降劉氏漢國之後,偏偏還要一再給楚項招魂,著實令人搞不懂是個什麼神奇操作,以至於相當長一段時間裏在漢帝國是文化界“攪屎棍”的存在。
蒙元以及滿清時期,又是這個邪性的地方第一個站出來承認國家沒救了,反過頭來為侵略者歌宗頌德。
話說,想投降並給發聲需要有“江湖地位”。而因為這地方有那麼一家子,“江湖地位”是絕對足夠的。
離現代近的那些例子?不提也罷。
作為城池部分的“臨淄”就那麼大,城內布局看著並不混亂,有著大國都城該有的一種規格。
城內居住的一般是達官貴人,以及為達官貴人服務的群體。
“臨淄”之所以是“東方世界”最為繁華的商業之都,跟齊國的一些政策有關,繁華的是“臨淄”城外那些“町”和“市”。
“町”就是商業街,一般是各種手工物品的零售區或大宗批發地點。
“市”則是涵蓋更雜,包括販售各種活的牧畜或家禽,死物方麵則是包羅萬象。
已經有晉軍進入“町”和“市”各種活動,殺人隻在遭遇反抗時才有發生。而之所以需要殺人當然因為晉軍在沒收“町”和“市”裏麵一切有價值的物品,包括連沒跑掉的齊人一塊打包準備帶走。
這個時候怎麼證明自己不是齊人就顯得相當重要了。
一再強調的是“臨淄”是當前商業最為發達的一座城市,怎麼可能少了從其他諸侯國來做生意的人?
這年頭能夠四處走動經商,起碼也要有一個貴族的身份。
所以,不是每一個商賈都是貴族,但他們的背後絕對有一個或多個貴族當靠山。
很淺白的道理擺在那裏,不是人人有恒產的年代,背後沒有一個家族哪來的貨物,他們又哪來的底氣敢四處行商?
野外不止有各種野獸,還有野人衍生出來的小偷、強盜、劫匪之類,許多有活力的團夥甚至就是某家貴族長期或臨時客串,行商必然需要帶上數量不少和戰鬥力有保證的武裝人員。
“齊國完了!”魯國人看上去無比高興。
自家幹不過齊國,爸爸一開打就直接占領齊國都城“臨淄”這種事情,魯國人很是與有榮焉啊!
心裏太過於高興,魯國人連自家的貨物被晉軍士兵繳了都不是那麼氣惱,損失一波能換來齊國完蛋,他們打從心裏感到樂意。
“齊國完了?”衛國人心態非常複雜。
衛國跟齊國的關係不好不壞,有摩擦也有合作,大體上趨於合作更多一些。
有些消息靈通的衛國人聽說晉國的上軍就在衛國邊境處跟齊國三“軍”開打,導致那邊的道路被阻隔。
他們無數次祈禱自家那位國君不要犯病,安安靜靜看著晉國和齊國打生打死就好了,千萬不要搞出什麼幺蛾子。
如果他們在國內還好說,能經商誰不是個貴族,又或者背後不是有貴族在撐腰,多多少少是能參與國策製定,能對國家大事有或多或少的影響力,遠在他鄉就隻能做精神祈禱了。
現在可是齊國的都城“臨淄”被晉國中軍輕易拿下,晉國肯定不會讓齊國真的亡了,齊國衰弱下去則是一種必然,要是因為自家那位國君犯病導致晉國連衛國一塊打,得是多冤啊!
其餘的小國想再多也隻是那麼一回事,有點特別想法的宋國人除了對齊國的遭遇感到幸災樂禍之外,開始思考“商丘”有沒有可能取代“臨淄”成為商業第一都。
事實上,宋國的地理位置在經濟相關方麵比齊國更加有優勢,隻是宋國沒有出現一位管仲而已。
一旦齊國衰落下去,再被晉國大肆地搶一波,不但貨物會被清空,連帶匠人肯定也要大批沒了。
失去了那麼多技工勞動力的齊國,不知道要花多少時間才能重新振作經濟,宋國的地理位置優勢肯定會得到凸顯,不抓住機會簡直是天理難容啊!!!
當然,宋國人想到了另外一層,他們需要想辦法把鄭國給搞一波。
畢竟,鄭國也是實際上的中原“腹心”呢!
“盡快回國向君上與右師稟告?”有想法的宋國人心裏無比的火熱。
他們現在想走挺難的。
晉軍逮住了“臨淄”這邊的人,能證明自己不是齊國人也遭到了監禁。
晉國很強,卻是不會一下子將所有諸侯國給惹了,需要的是經過一再的確認和甄選,時間合適了哪怕錯放一些也無所謂,短期內則不可能放任來去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