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你接水。”封蕭蕭忙給她接了一杯過來。
周菲菲咕嘟咕嘟喝了,放下杯子接著說:“師叔勃然大怒,嚴厲地吼我:‘收起你那些小心思!我這輩子除了她,不會娶別人!’”
“我說:‘是我害死了師傅,是我對不起您,讓我嫁給您,贖我的罪好不好?’
“他生氣地說:‘想贖罪就好好帶兵,多抓一些壞蛋!’
“後來我又向他表白過幾次,最後他警告我,如果我再跟他說這些事,這輩子就再也不要見他。”
封蕭蕭聽得歎息不已,她原以為周菲菲大大咧咧的,不懂愛情,沒想到她愛得這麼苦。
“我不能不見他,”周菲菲說:“他是我和師傅之間的紐帶,我看到他就會想起師傅的點點滴滴,我想,他應該也和我有同樣的感覺,我也是他和師傅之間的紐帶,所以我想,終有一天,他會接受我。
“隻不過那時候師傅剛犧牲沒多久,他還恨著我,不接受我也是正常的,所以我想慢慢等。”
周菲菲又停下來了。
封蕭蕭等了片刻,問:“你以前是特戰隊的,怎麼又做了警察?”
周菲菲說:“我等了幾年,師叔都不肯接受我,我很傷心,每次我們一起出去執行任務的時候,我都盡一切力量來保護他。
“這時候的我當然不再是以前那個冒冒失失的小丫頭了,我也會觀察地形,觀察對方的藏身處,發現危險就搶先擊斃對方。
“師叔意識到我為了保護他,常常把自己置身於危險中,他向上級申請調走了,臨走的時候,沒有跟我打一聲招呼。
“得知他調走後,我難過萬分,跑到師傅的墓前哭了一場,然後執行任務時,我總是產生錯覺,以為師叔還在我身邊,結果因為走神,我的頭部中彈了。
“特戰隊的工作原本就十分危險,我頭部的子彈雖然取出來了,但上級還是擔心我的反應不如以前快,不敢再派我執行危險任務,打算調我到後勤部。
“後勤部是一個安全而閑適的工作,我不想要那樣的閑適,我還是喜歡和壞人正麵交鋒。
“但是我想聽師叔一句話,如果他願意娶我,我就留在後勤部,這樣我們見麵的時間會多些。
“我打通他的電話,說了我負傷的事,他說,他知道。
“我說:‘現在上級要調我到後勤部,我想問問你的意見。’
“他說:‘自己拿主意。’
“我說:‘我就問一句,你願不願意娶我?如果你願意,不管有多長的時間,我也在後勤部等你。’
“他說:‘不願意。’然後他掛斷了。
“我感到跟他真的沒有希望了,於是我向上級遞交報告,請求退伍。
“上級找我談話,說我雖然受過傷,但我的功夫不錯,就這麼回到地方太浪費人才了,建議我可以去當警察。
“我說,那我要做能直接抓壞人的警察。
“上級說:‘那就是刑警,你可以去國際刑警組織效力,我們特種兵時常跟國際刑警組織合作抓捕國際恐怖勢力。’
“我覺得這樣挺好,還是可以像在特戰隊那樣和壞人戰鬥,隻不過沒有那麼危險,就這樣我做了一名國際刑警。”
“原來如此,”封蕭蕭佩服地說:“你受傷了都還時刻想著和壞人作鬥爭,太勇敢了。”
周菲菲笑笑,說:“我師傅教了我一身本事,我不能浪費了是不是?我用得越多,師傅才越高興。”
“沒錯,”封蕭蕭問:“那你說你師叔答應娶你了又是怎麼回事?”
“那是在沙漠裏抓捕顧以辰的時候,我被顧以辰打中了左胸,師叔要為我取子彈,我說男女授受不親,不讓他取,他就說,他娶我為妻。我就讓他取子彈了。”
封蕭蕭笑起來:“原來是這樣,那現在呢?他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和你領證?”
周菲菲的臉上又罩上了憂傷,說:“他給我取出子彈後,我就昏迷了,等我醒來的時候,我已經在國際刑警組織的醫院裏,師傅一直沒有露過麵。”
封蕭蕭臉上的消容消失了:“你是說,你師叔到現在都沒有出現?”
“是的,”周菲菲點頭:“我傷那麼重,在醫院反複發燒,我以為他會來看我一眼,但他連電話都沒有打一個。”
“那他也太不負責了,說了娶你,又對你不聞不問,他會不會是哄你的?當時那樣說隻是想把你身上的子彈娶出來。”
周菲菲苦笑著說:“他那時候說那個話的確是為了幫我取子彈,但他是一個一言九鼎的男人,說出的話,他一定會做到,哪怕他不願意,也會娶我。”
“那他為什麼沒來醫院看你?”
“他是軍人,他的行動沒那麼自由,或者他可能又執行別的任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