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思瑞攜掌而來,宮洺目光一凜,反手運氣直迎唐思瑞的小掌,唐思瑞手上的力度被打散,腳下來不及踉蹌,便被宮洺擒住了那小小的身子。
唐思瑞自認從來都沒輸的這麼丟人過,惱怒當頭抽出腰間的匕首,小手握住刀刃猛地一扯,掌心攤開,烏色的血看的人驚恐,他一個轉身帶血的手掌便朝著宮洺的麵門而去
“瑞兒,住手。”唐歡歡見此一驚,猛地起身高喝。
她這一喊,頓時一片寂靜
秋千微蕩,清風徐徐,唐思瑞手掌臨近宮洺的臉不過一寸,上麵烏黑的血不住的滴落。
宮洺微微側首,蹙眉望著那一臉急切的人,唐雨茗輕輕碰了碰宮洺的抱著她的手,示意讓他將自己放下,宮洺將她放下後,她扯出腰間的絲帕將唐思瑞的傷口包住,而後怯怯的看了一眼唐歡歡。
唐歡歡麵泛厲色,瞪著那緊低著頭的唐思瑞,輕紗擺動,她緩步走近,垂眸看著那小小的人兒,冷聲開口:“跟我回房。”說罷,轉身離去。
看著那母子三人離開,宮洺有些不解,好奇之餘便是提步跟上。
房裏,唐歡歡小心翼翼的包紮著唐思瑞手上的傷口,麵色微冷,且又一句話都不說。
唐雨茗怯懦的站在一旁,抿緊了小嘴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唐思瑞低著頭,始終不敢抬頭去看唐歡歡。
宮洺走到門前腳步微頓,這裏五年前他曽來過一次,可如今卻好像有了太多的不同,檀香的香氣還沒進門就已經聞到,屋內的擺設也比五年前考究了許多。
輕提衣擺,宮洺提步踏入,看著桌上藥箱裏滿滿的藥瓶,和那雙正在為男孩上藥的玉手,不由的他有些失神。
許久,當唐歡歡將唐思瑞的手包紮好之後,開口的冷聲喚回了宮洺的思緒,“唐思瑞,我跟你說的話,你到底有沒有放在心上?”
唐思瑞垂頭不語,而另一頭的唐雨茗卻是啪嗒啪嗒的掉眼淚,“娘親,你不要生氣。”
唐歡歡不理會唐雨茗的求情,再次喝道:“你啞巴了嗎?”
“對不起,我下次不敢了。”唐思瑞喃喃出聲。
“你的本事如果隻能靠傷害自己才能做得到的話,那麼從今往後你便不必再出家門,也不用再四處宣揚你是我唐歡歡的兒子。回房麵壁思過,沒我允許不準出門。”
在唐歡歡的厲聲下,唐思瑞緊抿的小嘴有些發顫,他轉身離去,經過宮洺之時,抬眸憤恨的瞪了他一眼。
唐雨茗抹了抹臉上的淚,哽咽道:“茗兒也陪哥哥回房思過,娘親不要生氣了。”
看著唐思瑞沒落的背影和唐雨茗哭花的小臉,唐歡歡不禁有些心疼,她伸手抹了一把唐雨茗臉上的淚,而後朝她揚了揚頭,示意她跟上唐思瑞。
看著兩個小家夥離開後,唐歡歡眼眸一轉看向宮洺,“榮王還有事?”
她這聲‘榮王’倒是叫的宮洺來了興致,他嘴角一勾,來到桌前居高臨下的睨著她,“你不是不認識我嗎?我從未在你麵前說過我是榮王,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唐歡歡淡淡的收回視線,整理著桌上的藥箱,“人人都說我唐歡歡是癡子,可沒想到居然還有比我笨的,方才你多次在我麵前自稱本王,再以你的年歲而論,想來在這遼國沒有第二個這般年輕的王爺了吧!”
“你很聰明。”
“謝謝誇獎。”唐歡歡毫不自謙。
“既然你這麼聰明,想來應該不會忘記五年前發生過的事。”
唐歡歡整理藥箱的手一頓,道:“榮王難道不知我是近幾年才治好癡病的嗎,五年前的事我還真是不記得。”話落,繼續整理。
驀地,宮洺一把捏起她的手,俯身逼近,迫使她與自己對視,看著那雙清明的雙眸,他真的很想肯定的說五年前的女人就是她。
“你的眼,你的語氣,你的白衣,唐歡歡,告訴本王,你就是她。”
冰冷的聲音帶了些少有的感慨,這五年來他一直執著於那個從未謀麵的女人,他試圖觀察過每一個從他身邊經過的女人,但卻沒有一個與之相像,唯有她。
宮洺的話讓唐歡歡有些意外,她沒有想過他會認出她,但是她也不傻,他說她是,她就要承認嗎?誰能保證她承認了之後不會立馬被他分屍?畢竟當年被強/奸的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