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鷹草的草藥汁一如既往的難喝!
入口後苦中帶澀, 澀中帶酸,酸中帶了些腥辣,辣後反苦, 苦後居然還有回甘。
當品出來那一絲絲甜的時候,張曙光覺得自己的味覺可能已經失靈了。
他有氣無力的趴在石板床上, 幹嘔了兩聲。
“再睡一會兒?”蟒九蹲在石板床前,眼中有著淡淡的擔憂,手在張曙光的額頭上輕輕摸了摸,“你臉很白。”
張曙光擺擺手,啞著聲音虛弱的問道:“你吃飽了嗎?”
蟒九一愣。
他以為張曙光會問自己為什麼回來的這麼早。
結果人家隻關心他飽不飽。
輕笑了聲, 手指在他頭發間梳理,淡聲道:“還行,我吞了三隻黑白獸兩隻公巨豚獸。”
“黑白獸?”張曙光太過震驚, 腦中不自覺的出現來某圓滾滾毛茸茸啃著竹子的黑白色國寶,睜大了眼睛,“你把熊貓給吃了?”
“什麼熊貓?”蟒九視線移到正在石板床上, 翹著腳丫舔舔舔的貓崽子,奶豆感受到了他的視線,仰起毛臉朝他黏糊糊的咪嗚了聲,還把自己濕乎乎的肉墊撐開了些,意思是爹你也要舔舔不?
他收回視線,疑惑道:“是巨貓族和巨熊族的獸人幼崽?”
張曙光啊了聲, 趕緊搖頭,“不是不是, 熊貓是熊,不是貓。”
蟒九點了下頭,哦。
張曙光按了按額頭, 心說他可能是真的病得不輕,跟蟒九解釋熊貓是什麼有什麼用,他又沒見過!
撐著石板床坐起身,他晃了下。
頭暈眼花。
“我以為你會照顧好自己。”蟒九伸手扶住他胳膊,聲音有些冷,“結果我才出去幾天你又病了。”
這個又用的特別傳神。
張曙光自知理虧,幹脆身體前傾用額頭抵住他肩膀,哼哼唧唧道:“我錯了,下次絕對不會這樣。”
他現在這個身體狀況也是挺無語的,以前的他,那可是三九天還能衝涼水澡的!
當然了,這話也就是自己在心裏小小聲的嗶嗶,他要是敢跟蟒九這麼說,估計能被塞皮子裏悶兩身汗出來。
蟒九臉色並沒有好轉,抿著嘴唇嚴肅看他。
張曙光眨巴眨巴眼睛,仰臉看他,“我真的知道錯了~~”他那副撒嬌的樣子賊蠢,換個人估計都能一眼看出來他拙劣的演技,可惜蟒九就吃他這套。
輕哼了聲,彎腰低頭在他嘴角親了下,冷颼颼的刺了句:“你知道錯,就是不改。”
張曙光嘴角抽了下,抬手摟住他脖頸,湊過去就堵嘴。
不用說話,親就對了。
反正沒聽說人能給蛇傳染感冒的,他倆可以隨時親。
蟒九怔了下後,摟住他的腰,身體也壓了過來。
最近他們早上親,晚上親,平時做事的事情也要親一下,已經親習慣了。
親習慣之餘,手上的動作也有些放肆。
比如說張曙光的腰挺細。
比如說蟒九的腹肌很硬。
比如說這腿啊,它有自己的想法,就總是不經意的做出一些勾啊,蹭啊,之類的動作。
再比如說,有人的手啊,那真的都可以不叫手了,那是丈量的工具,在人身上一毫米一毫米的移動,不緊不慢的,隻感歎一句皮膚如此光滑,細膩。
他們兩個親的忘我,哪怕洞外傳來輕響也給無視了。
張曙光是真沒聽見,蟒九是聽見了沒在意。
這就苦了一大早就跑過來打算幫忙捏泥巴的阿思。
他睡醒了吃了些東西就繞路上了山,原本想著按照每天張曙光睡醒的時間,現在也應該是在做早飯。
結果沒想到,他上來看到山洞外多出來的幾張皮子,猜到應該是蟒九回來了。
他就隻是往洞裏側頭掃了一眼,真的就是一眼,他就愣了!
那兩個家夥你壓著我,我纏著你的,正親熱呢!
你親熱就親熱唄,好歹把門關上啊!
你不關門,你安個門幹什麼!
阿思陷入了人生中難得的困惑。
他盯著木門看了好一會兒,總覺得自己好像在某個點上得到了升華。
他腳步虛浮的挪到了桌邊,坐下。
張曙光從山洞裏出來的時候,阿思已經拿著藤蔓編了一半的筐。
聽到聲音抬頭看過去的阿思,就瞧見張曙光兩家粉紅,眼角閃著光,滿眼的春色。
他莫名打了個激靈。
張曙光看到阿思也愣了下,他站在原地大概兩秒鍾,隨後驟然轉頭看向開著的木門,嗷了一聲,“你是不是看見了!”
阿思斜眼看他,嗬嗬一聲,“不然呢?我從那邊過來的。”
張曙光衝過來,雙手掐住他脖子,晃晃晃,“忘掉,忘掉,把你看見的都忘掉!”
阿思被晃的頭暈,啊啊兩聲,“好好好,我忘掉了,你跟蟒九親熱的事情我已經忘掉了!”
張曙光睜大了眼睛,“不許說!”
“不說不說,快放手,蟒九出來看到肯定會生氣的。”阿思縮著脖子,這會兒是恨不能自己有殼,脖子縮殼裏不用被掐!
張曙光哼了聲,收回手瞪他,“敢亂說掐死你!”
“你自己不關門怪我?”阿思懟了他一句。
張曙光抬手要打,可惜自己暈乎乎的,他跟那兒晃了阿思半天自己其實也挺暈。
身體晃了晃,手撐著桌子,張曙光眼前直冒金星。
他趕緊坐下,呼吸呼吸的讓自己把氣喘勻。
阿思趕緊給他倒了杯水,笑道:“快緩緩,我看你這臉色不好,是不是病了?昨天讓你用熱水洗洗也沒洗吧?不聽話。”
張曙光沒力氣的翻了個白眼給他,雙手捧著水杯,喝。
蟒九從洞裏出來,頭發裏窩著鳥崽子,肩膀上趴著貓崽子,懷裏抱著狼崽子,滿臉的愜意。
阿思哪見過蟒九這樣的狀態,一時間還有點兒愣神。
他用手肘輕輕撞了下張曙光腰側,朝著蟒九的方向努努嘴,問道:“蟒九還挺喜歡崽子的?”
“喜歡啊,”張曙光慢悠悠的扭臉看了眼,蟒九帶著三個崽子去漱口了,“他就是什麼都不說看著冷冰冰。”
阿思點著頭看蟒九一個個給崽子漱口,還拿小樹枝給崽子們刷牙。
他嘖了聲,“真沒看出來他是喜歡崽子的,你沒來之前,蟒九基本上都不去大山洞裏看小崽子們。”
張曙光想到之前問過蟒九的問題,搖搖頭:“他好像喜歡乖巧聽話的。”
見識過奶豆和毛豆哪怕個頭小也要大戰四方,阿思對乖巧聽話這個詞好像有了重新的認知。
不過看著張曙光一臉我家崽子們都特別乖的表情,阿思把到嘴邊的吐槽給咽回去了。
說多了容易挨揍,他一個人打不過人家兩個人,不對,他一個人打不過蟒九一根手指頭。
蟒九帶著崽子們回來,問張曙光:“想吃什麼,我去做?”
張曙光懶洋洋的撐著下巴,搖頭,“沒胃口,你去山下大石頭裏給崽子們舀點骨頭湯,再給他們烤兩個土豆配著肉幹吃。”
蟒九嗯了聲,他把毛豆遞給張曙光,讓他抱著,自己頂著糖豆扛著奶豆,拿了個粗竹筒下了山。
張曙光擼了把毛豆的背毛,一手的毛。
“幫我把梳子拿出來唄,我不想動。”
阿思起身去洞裏給他拿梳子,拿了兩把。
張曙光給毛豆梳毛,阿思給自己梳頭發。
張曙光看他動作,突然問道:“你為什麼頭發不是綠色的?”
“我為什麼要是綠色?現在這樣挺好。”就莫名的,不喜歡頭發是綠色!阿思轉臉看他,指了指自己頭頂,“我這個色不好看?”
張曙光看著他有點兒黑中帶棕的發色,承認道:“好看,但是我就想知道,為什麼不是綠的,你獸形的背毛不是綠的嗎?還是長毛的!”
阿思把梳子放下,拿起編到一半的藤蔓筐,一邊繼續纏繞藤蔓,一邊思考他這個問題。
是呢,他也有些疑惑,為什麼自己頭發顏色沒變?
張曙光歪了下頭,問道:“你父親什麼發色?”
阿思脫口而出,“黑的。”
“他獸形的背毛呢?”張曙光好奇的問道。
阿思眨眨眼,困惑了一瞬。
張曙光挑眉,“嗯?”
阿思摸摸下巴,說道:“好像沒有毛?”
張曙光一愣,“沒毛?”
“嗯,應該是沒毛吧,”他撓頭,一臉困惑不解,“但是我見到過同族的其他人獸形,是有毛的,顏色有綠的有黃的,他們人形的時候,頭發也不是綠的黃的。”
張曙光把梳子上掛著的狼毛摘下來,聞言點頭道:“那你們應該都這樣,你父親背上沒毛應該是年紀大了掉光了,你們還是小崽子,所以毛色不同。”
阿思點點頭,“你說的很有道理。”
張曙光把毛豆放下,拍了拍身上的毛,“要是能回去,你打算跟你父親說說這些年的東大陸見聞不?”
阿思被他逗笑,手上的動作不停,笑道:“什麼見聞?見著了神子?”
“嗯,再告訴他你是怎麼天天跑到神子家蹭飯的。”張曙光給了他一個大白眼,抬手指了指山洞,“幫我把昨天洗的那些腸子拿過來,還有我放在一起的那個木桶,都拿來。”
阿思進山洞幫他端盆拎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