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4日,中午11點45分,愛因茲貝倫城堡。
兩手交叉的抵在嘴唇的前方,以一副嚴肅姿態坐在會議桌前的衛宮切嗣,直視眼前的屏幕。
筆記本電腦屏幕上所呈現的、並非是他平時關注的、那些讓他難平焦躁的國家之間戰爭慘狀的新聞,而是一個私人推特賬號上所發布的地址。
所顯示的是冬木市深山町那一帶的居民住宅區、一棟再普通不過的住宅地址。
隻是地址上的標記卻並不尋常。
“居然稱是征服王的據點……”衛宮切嗣喃喃。
‘也許在一開始,就不應該關注caster的禦主塞給愛麗的推特賬號……不,這種放任情報消失的可能性,從一開始就不存在於我的身上。’
——對於太宰任意的顯示在推特上的、關於征服王現在地址的內容,衛宮切嗣正為此思考對策。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了輕輕的敲門聲,在表示[我要進來了]的禮儀之後,愛麗絲菲爾才托著銀質的茶盤,走進這間隻有衛宮切嗣一人在此的會議廳。
“切嗣,午飯時間了哦?我努力的學習了書上的內容,嚐試著烤了曲奇~~”
這樣說著,白發紅瞳的麗人不由自主的朝衛宮切嗣露出微笑,輕輕的哼著歌,將茶盤上的曲奇餅幹、與盡力調配的紅茶放在了丈夫的麵前。
對於常識缺乏的妻子小小的奉獻,衛宮切嗣沒有糾結於[午餐時間吃曲奇是否正常]這一點,隻是沉默的按照應有的態度,將曲奇餅幹塞入口中。
至於曲奇餅幹甜膩的味道,他也沒有什麼感想,對於衛宮切嗣來說,食物能夠果腹就已經完成了使命。
然而——
“好吃嗎?還是說很難吃?”
愛麗絲菲爾期待評價的眼神,如同貫穿衛宮切嗣心防的利劍。
“啊…嗯…很美味。”按壓下心中那股強烈的情感衝動,他如此回答著,像是快要失去語言功能的木偶。
急迫於掩飾著自己的情感流露,也急迫於讓自己快要被情緒衝垮的頭腦回歸冷徹,衛宮切嗣開口說道:
“愛麗,已經戰敗了的兩名從者的靈魂,還是什麼感覺都沒有嗎?”
愛麗斯菲爾露出了因看穿丈夫一切情緒而產生的微笑,又因對方涉及聖杯戰爭最嚴肅的一點,定下神色回答:
“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任何變化的感覺,身體也沒有如同記載中的沉重感……切嗣,這是異常事態。
本來這樣的異常事態,應該通告聖堂教會進行暫時的調停爭鬥,清楚真正的原因,修正之後再駛入正軌,但是……”
“聖堂教會卻並不可信,”衛宮切嗣沉下了聲音,接住了愛麗絲菲爾的話:
“作為監督者的言峰璃正,現在已經倒向了遠阪時臣。就連其子言峰綺禮都拜於他的門下,再加上聖杯戰爭最開始時,assassin明顯被一手安排的假死……將小聖杯失常這樣重要的情報告知他們的話,我們因保管小聖杯而具有的無形屏障,會白白的浪費掉。”
在聖杯戰爭中,作為愛因茲貝倫家專門製作的——用於保管從者靈魂的小聖杯,為了防止損毀,愛麗斯菲爾無形之中,就具有不會被其他組別,使用對城寶具無差別攻擊的天然屏障。
而一旦這個屏障無端消去的話,對於衛宮切嗣接下來的計劃,是一個沒必要的損失。
換言之,現在他們是虎皮羊質,但也能借還未掉下的虎皮稍作文章。
自然也明白這一點的愛麗斯菲爾,屈起手腕托著臉頰:
“但是光靠我們的話,這個難題很可能直到聖杯戰爭結束也不會解決。”
“說得沒錯…光靠我們的話……”
衛宮切嗣下意識看向筆記本電腦上的那處地址。
愛麗斯菲爾循著丈夫的視線看向屏幕。
對賬號和信息之類的新時代的東西,在此之前,一直都居住在德國愛因茲貝倫城堡的愛麗斯菲爾,並不如何熟悉,但因為切嗣的教導,對於日本的文字還是可以看懂並使用的。
“征服王現在的住所……?”愛麗絲菲爾有些疑惑的念出簡單的標題,隨即看向衛宮切嗣。
“切嗣,這個情報,是將紙條交給我的caster組那個少年所透露的嗎?”
“啊,的確是這樣沒有錯,”衛宮切嗣接著回答,“但是不論真偽,caster的這條訊息傳達,百分之百是個陷阱。”
事實的確如此,太宰這個直到昨天才申請的推特賬號上,所發出的——[征服王的住所]這個訊息,在衛宮切嗣眼中隻是直白無比的陷阱,就像是雪地上燃起的火把一樣刺眼。
‘這種程度的誘餌,隻需要放著不管,自然會沉入消失的湖底。’
——衛宮切嗣是這樣想著的,也的確要這樣做。
‘盡管使用的計謀幼稚得可笑,但是caster與berserker的武力,在目前的局勢中毫無疑問處於頂峰的位置,一個擁有舉手投足之間單獨殺死複數assassin的力量;另一個則能與遠阪時臣的那名、有著眾多寶具的金色從者正麵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