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知恩閉了眼,“困了。”
“不是要積極麼?”他的聲音聽起來不醉,反而透著那麼一些冷情,好像要例行公事一樣。
這讓她心裏更不是滋味。
“今天沒興致……”她的話音都沒有落下,身子忽然被男人轉了過來,尾音被截斷。
她微蹙眉,總算是把語氣放好了一些,“既然喝了酒,就早點休息。”
“不想知道今天一起吃飯的都是什麼人,想做什麼?”他薄唇淡淡的問。
傅知恩閉上了眼,“不想。”
那之後臥室裏安靜了。
她原本以為南聿庭也睡了,但是後來發覺不是,直覺一束目光落在她臉上,越來越尖銳。
果然,她睜眼,發現男人一雙眼沒閉上,茫無焦距的“盯”著她。
這會兒才微冷的道:“忽然這麼不在乎了?也不積極備孕了,什麼原因?”
或許他什麼都不知道,可是他這麼一問,傅知恩心裏下意識的緊了一下,那是心虛的。
“我隻是累了……”
“我不累。”男人定定的聲音打斷她。
她沉默了。
接下來他吻她,不疾不徐,按部就班,看起來很有耐心。
可她今晚確實投入不進去,這終於讓男人的吻越來越重,扣著她的側臉,質問:“你到底怎麼了?”
傅知恩微微睜開眼,“我就是有點累。”
男人質問,“不是因為生氣我今晚扔下你跟別人去吃飯?”
她無奈的一笑,“我有那麼小氣麼?”
“你還就這麼小氣!”他一句一句的堵著她。
但南聿庭知道女人之所以小氣是因為在乎,別人的在乎他不稀罕,她的就不一樣。
雖然煩躁她今晚始終都不被蠱惑,但他的態度溫和了不少,“你別忘了,我看不見,什麼樣的女人站在我麵前有什麼區別?”
他怎麼可能因為今晚跟人家吃一頓飯就跟別人怎麼樣?
傅知恩聽出來他在解釋了,不免看了他一會兒,然後才笑了一下,“睡吧?”
然而他還是不讓,把該做的事做到底了。
……
第二天,傅知恩出門比他早,直接去了醫院看老太太。
老太太情況好像一點也沒好轉,她去的時候,還盯著她好看了好一會兒,像是認不出來了一樣。
然後又往她身後看,問:“娃娃呢?”
傅知恩微蹙眉,無助的看了琴姨。
琴姨過來安撫老太太,“這是二少奶奶啊老夫人,您的曾孫還沒出來呢!再等等就來了!”
傅知恩聽得很有壓力。
從醫院出去之後,她就心情沉悶,走著走著,打車去了那個新小區。
但是站在樓底下一直沒上去,直到碰見毛姐買菜回來做午飯,她隻得跟著上去坐一坐。
毛姐做飯的時候,傅知恩冷不丁的問了奚溪一句:“你沒有談過男朋友?”
奚溪的臉瞬間紅了。
然後點了點頭。
這讓傅知恩皺起了眉。
奚溪看到了,所以有點緊張,“南先生喜歡什麼樣的飯菜?”
南聿庭喜歡什麼樣?
傅知恩還真不知道,反正她隻記得,她的第一次,他要得並不溫柔,也不顧及她會不會痛。
想到這些,心裏不免又酸了,隻好拂去思緒。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傅知恩每次去醫院看到奶奶的樣子,試管嬰兒的心思就堅定一點。
那天天氣不錯的,中午的時候陽光明媚,晚上也有著和風徐徐,典型兩三月的舒適天兒。
可是她一整天都是心情緊張的。
中午開始,她沒有和南聿庭聯係過。到了下班的時間,晚飯前,她才主動打給他,道:“我們今晚去外麵吃飯吧?我請客!”
忽然這麼反常,男人微微挑眉,有幾分愉悅,“今天什麼好日子?”
她手心微微握著,在電話裏也笑著,“好久沒一起出去吃飯了,你不願意麼?你要是沒空,那就算了。”
南聿庭故作冷哼,“我拒絕,是不是今晚得睡沙發?”
這話明顯就是夫妻之間的調侃,她聽著卻心頭一酸。
掛了電話,她在酒店訂了位置等他。
奚溪臉上沒了青澀的嬌柔的表情,她一步一步走到了南聿庭的身邊,終於抓住了機會。
看著眼前被打暈的傅知恩,她笑了,她相信自己的偽裝會很成功……
樓上的房間裏,奚溪大概已經沐浴完安靜的等著了。
四十來分鍾的時間,陳北和南聿庭過來了。
他找到她的時候,眼神都溫和了不少,坐下之後又頗為探究的“盯”著她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