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何證明沒人告訴你。”我又刻薄的問到。“你的答案很暴利,證明不了,就得還回去。”蘆雅感覺到我有意刁難,就賭氣的講出了自己的想法。“我和你一起捉鱒魚時,你拿著木筐,就是這樣扣它們的。”
“哈哈,好了。你的答案有理有據,通過了。”微笑終於浮現在我臉上。“哼,你把狐猴都嚇跑了,我沒得打了。”小丫頭開始抱怨。
“怎麼沒得大,森裏這麼大,到處都是生命,隨便你打。”我故意給她解氣的說著。“哪有,都給你嚇跑了,你看那些驚鳥,飛的那麼遠。”
這個丫頭,又開始刁難起我。“五百米外有。但這會兒你不能打,我得弄個小皮筏,去撿能填飽你肚子的食物。”蘆雅聽懂我後一句的意思,但費解第一句。“啊,五百米,什麼都看不到啊。”說完,這個丫頭,不甘心的舉起狙擊步槍,通過狙擊鏡。向遠處的森裏望。
“發生什麼事,你剛在打槍嗎?”我想回艙,去搬一隻橡皮筏,走到艙口,卻和急奔出來的伊涼,碰了個正著。她那軟軟的小嬌胸,撞在我胸膛上,震出無限溫柔。
“別擔心,我在打食物。”邊說著,雙手邊鬆開了伊涼的香肩,她的身體,有著女孩天生的細膩,差點給我結實的胸肌頂倒。
“伊涼,你快來,看我給打吃的。”蘆雅還端著狙擊步槍,一個人在甲板上,看到伊涼的出現,她興致更濃。從彈藥庫,找來一個未拆封的折疊小皮筏,我把它展開在甲板上,用腳踩著充氣囊,不到十分鍾,一艘半鼓囊的小船,呈現在眼前。
小筏的氣,沒敢充得太足,由於剛下過暴雨,上遊的很多斷枝雜刺,正沿著水流往大海漂浮。而且,我打算一個人搭載,去撿回那五隻小獸。
“蘆雅,靠近河岸時,你用狙擊步槍掩護,伊涼拿望遠鏡,觀察我四周的動靜,發現異常,立刻呼喊。”我倒不擔心伊涼,她有過站在大泥淖邊緣,給我打信號的經驗。最放心不過的,還是蘆雅,於是又提醒她。
“注意,別用你槍上的狙擊鏡,滿足你看我撿獸肉的好奇心。懂我意思嗎?”蘆雅一時間,又擰起眉頭。“是你要我保護你的。”她不解我的意思,疑惑的反問。“哎呀,是要你別用槍瞄他,當心走火。”
伊涼也沒蘆雅傻傻的樣子逗笑,直截了當的解釋給蘆雅。“不說我也知道,上次在海岸上,我就被罵過一回。”小丫頭借題發揮,嘲弄起我。
順著船頭的錨鏈,我小心的往朝下爬,由於河麵漂浮的物體,左右疾馳而過,使我產生一種大船在航行的錯覺。
踩到著水的小皮筏中間,摘掉腰間的樸刀,慢慢蹲下身子,掏出夾藏在筏裏的兩隻小短漿,像振翅的蜂鳥,急速的朝目標位置劃去。
靠近河岸時,小筏還是被衝得偏離了目標,不過沒關係,我可以踩著橫生的樹枝,一點點的移動到狐猴掉落的位置。
伊涼已經爬上高高的炮台,雙手舉著望遠鏡,不斷朝我的方向觀察。按道理來講,我進入森林邊緣,就不能再大聲喊話,隻能用專業的作戰手勢,可惜她倆現在,誰都看不懂。
狐猴有長長的尾巴,可以在高枝上,蹦來跳去。樹下是一米多深的河水,所以我不會模仿它們。每走幾步,就得找接下來的,兩棵樹之間有鏈接植物的路線,繞著圈圈行進。
許多濕黑的樹幹,生長出猩紅的蘑菇,看得就讓人難受,更不用說去碰觸。雨水剛衝刷過的林木,又黏又滑,稍不注意,就有載進水中的可能,倒不是害怕遊泳和濕身,隻是不想給蛇蠍水蛭類的東西傷到。
走了一會兒,我回頭看河水中央的大船,伊涼將望遠鏡,掛在脖子上,左右揮擺著手臂,示意我一切正常。這使我想起,當初她用芭蕉葉,為我打信號的情景,自己不由得,失笑起來。
傾倒的大樹縱橫交錯,我拎著樸刀,踩著它們返還給自然的軀體,小心翼翼朝食物靠去。向森林深處望,裏麵密密麻麻的參天大樹下,纏長著各色植藤,蘊含腐敗和潮濕。
森林的神秘,在於它內部上億生命的頻繁轉化。一種生命的死亡,卻造就其它生命的誕生與延續,形式各樣,速度驚人。假如人的生命也冒然參與其中,天知道將會被怎樣的形式和速度轉化成另一種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