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M9手槍頂在夏導演的下巴底下,然後繳了他掛在腰上的手槍。“你不是吉尼賈隊長,你你……,別亂來,有事兒好商量。錢一份不少都帶來了,吃的也有。你們東南亞那邊不是信佛教嗎,饒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什麼都好商量,貨物我可以不要。”

“我今夜若是一槍崩碎你的頭,會勝造多少浮屠?這種人話也是你說得嗎?你可以不死,但要乖乖聽話。”

說完,我把夏導演按在地上捆綁起來。之後,又把打昏的胡監製和虎溜兒綁了起來。這會兒的時間,已經過了淩晨,月色清幽生冷,大山上蟲鳴蛙叫,周圍的一切,仿佛脫離了一個世界的另外一個世界。

“咱們近日無仇,往日無怨,應該是好朋友才對,你說什麼我都答應。”捆躺在地上的夏導演,此刻渾身篩糠,哆嗦起來。

“我來自東南亞地區最強的傭兵組織,是賽爾魔傭兵中的一員,代號拜菌匠。我想你應該知道傭兵靠什麼生存。你們之間以往的交易,都是吉尼賈做隊長,但這次你們的提貨量非常大,雇傭我的老板有了不祥的預感。”

我一邊陰森森地對躺地的夏導演說著,一邊把冰涼鋒利的匕首在他下巴上刮來蹭去。他確實很怕這種威懾,就像每一個剃頭的人不敢在剃刀刮脖頸時亂動一樣。

“哼哼,我想你們的義哥應該還不知道,他打錯了算盤,招惹了最不該招惹的生意夥伴。東南亞那位毒梟大佬,幾乎在每一個合作夥伴的組織裏安插有耳目。‘官僚’隻不過是一種商品,你的義哥可以買,我們肯出高價,為什麼不能呢。跨境收買官僚,很不可思議吧。話說到這份上,你應該全明白了。追蹤儀器藏在什麼了位置?”

我萬萬沒有想到,夏導演沒有回答,而是嗚嗚哭了。“這事兒不能怪我,我們這些手下,平時跟狗一樣,義哥讓往東跑,我們不敢往西。”

“我不關心!說追蹤儀器的位置。”我把匕首往夏導演的脖子上按了一下,他立刻止住哭聲。“那些貨款中間,其中一摞現金被挖空了,追蹤器就塞在裏麵。”夏導演結結巴巴地說。

“很好。”說著,我分別扛起胡監製和虎溜兒,把他倆弄上了岩坡,接著又抗了夏導演上去。我把他們五個人的眼睛全部蒙住,嘴巴也用膠帶封死。

打開我挎包裏的小手電,掛在一棵矮灌木的樹枝上。我把那隻裝滿400萬現金的箱子打開,鮮紅的水印人民幣,一萬一摞,整齊地壓在一起。

我拽過帶來的背囊,用雙手掐起現款往裏麵塞,拿到中間的部分時,我用匕首挑開每一摞捆著的現金,很快就發現其中一個紅色的花生殼般大的儀器,不容多想,立刻放在腳旁的石頭上砸碎了。

裝點好現金之後,我轉身對沒有昏厥的夏導演說:“我的雇主說了,如果這次你們義哥真敢破壞了規矩,我回去之後就可以獲得另一半傭金了。你把你義哥的詳細地址告訴我,我希望你了解眼前的情況,講實話是可以活命的;假如你現在講了假話,他最多也活不過一周了。而且,我回來之後就活剮了你。”

夏導演告訴了我一連串的地址,說他們義哥有七棟望海別墅,平時喜歡去哪幾個酒店和地下成人俱樂部。

我又問夏導演,義哥身邊多是些什麼人,一般會帶幾個保鏢。他說義哥平日隻帶兩個保鏢,在一起娛樂的私人朋友,有幾個是地方上的市級局長和副書記。我根本沒往心裏深記這些情報。我之所以如此繁複地逼問,不過是為了麻痹對方,讓他們信以為真,認了這種啞巴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