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內容不難看出,拜菌匠被一種力量脅迫著,殺死了一個人,他的朋友。而且他是用最殘忍的手段一點點的折磨死對方的。這雖然透漏給我一部分訊息,但我仍看不出他最終是傾向於巴奈組織,還是臣服了獵頭一族。
夜更深了,伊涼半夜醒來,見我還抱著一本破舊的日記本翻閱,就悄悄地走了過來。她對我說:“我們是不是又遇到麻煩了?”我望著伊涼那雙盈動的雙眼,仿佛世界上最清澈的水就藏在這裏。
愛撫著伊涼的頭,我把她摟在懷裏,透過竹窗望向了天外的繁星。“你不喜歡這裏嗎?”我問伊涼。
伊涼搖了搖頭,對我說:“喜歡。我有一種預感,我覺得那幫人好像無處不在。白天在竹屋上課時,我還總時不時望向窗外,害怕有一雙陌生的眼睛在虎視眈眈地瞪著自己。”
竹樓外麵蟲鳴如歌,唱得人心裏泛起離愁,山腳下池塘裏的青蛙,由於夜的寂靜,咕呱之聲可以清晰地傳到這裏。這讓我覺得世界很小,距離是一種很可怕的東西,當你覺得它很遙遠時,卻在不經意進靠得如此貼近。
“去睡吧,不要擔心那些已經過往的事情。不知道咱們的杜莫先生現在過得如何了,我想咱們該去看望他一下。”伊涼聽我提到杜莫,她便也跟著輕鬆了一些,仰著小臉對我說:“你想杜莫是因為他在很多關鍵時刻可以幫助你,你把我和蘆雅訓練成和你一樣可以戰鬥的人吧,這樣我的心裏會好受一些。”
伊涼說到這裏,我才明白她忐忑不安的真正原因。現在,我們的生活相對祥和安寧,她之所以還在那些恐懼中不能完全掙脫出來,是因為她覺得自己隻剩等忐忑不安的能力,她不想做一個活在祈禱中卻又隻能聽天由命的人。
這也令我想起,蘆雅和伊涼兩個丫頭,在海魔號上也拿過槍,在荒島和山澗裏也殺過鬼猴和侏儒野人。“你在海默號上見過一個蒙麵的精瘦女人對吧,她背後的腰上插著兩根竹竿,船上的海盜都不敢招惹她。”
伊涼沒有說話,隻是默默點了點頭。“這個女人名叫‘凋魂門螺’,是獵頭一族中最具危險性的八大傳奇殺手之一。此女人背後的兩根竹竿,實際是六把長短不同的棱刀。這個女人不僅狙殺遠處目標的腦袋穩、準、狠,她的身手也格外敏捷犀利。”
我一邊撫摸著伊涼的頭,一邊對她繼續說著:“想訓練你和蘆雅成為那樣的人,這個操作過程並不難。最大的問題是,你倆會夭折在這個過程中。想要培養出一名‘凋魂門螺’那樣的殺手,就得在一百名資質很高的女殺手中選拔,最後存活下來的一個,才能是她那樣的人。所以,我不會冒險。不過呢,我可以交給你和蘆雅一些其它戰術,你們既不用冒險,也可以在關鍵時刻幫助我。”
伊涼聽得有些入神,她急忙問我:“會成為什麼樣子,比杜莫先生厲害嗎?”我頓時彎起嘴角笑了笑。“杜莫先生很厲害的,你倆很難超越他,但是可以和他實力同等。”說到這裏,伊涼也笑了。
我睡得很晚,從竹床上爬起來時,已經到了上午9點鍾。伊涼給我在桌子上留了早餐,便帶著蘆雅去後山的小竹屋去學漢字了。
我垂著惺忪的眼皮,正趴在竹樓二層的走廊欄杆上刷牙,隻見遠遠的山腳下,隱約上來三輛嶄新的商務小車。一眼就能看出,這些不屬於山村,是外來者。我眼睛頓時睜大,心裏首先想到的,就是火布擇力那些家夥出賣了自己,跑到縣城告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