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雙臂抱緊大樹的同時,抬起右腳對準古卜魯的頭部狠狠踹了幾下。由於他腦袋底下不是軟泥和雜草,而是有棱有角的石頭,加上我的蹬踏又非常凶猛,這家夥拔槍的手,立刻縮了回來,圈起胳膊護住臉頰。
這個時候,我身上的慣性徹底消失,左手攬住大樹,右腳狠踏對方腦袋的同時,右手快速拔出了肩頭的匕首,準對古卜魯的小腹投擲下去。
又是“噗”的一聲,尖刀紮進了對方的小肚子。這家夥護頭的胳膊,因吃疼往肚子上摸了一下。就在這樣的空當,我的皮靴重重踏在了他的腦袋上。“咯吱”一聲,一顆頭顱被山石咯碎了。
我又重腳連踏了幾下,直到第二個斥候兵的腦袋畸形,才收住傷害輸出,靠著大樹稍稍喘了口氣。死了的古卜魯身上,有兩個鼓鼓的小挎包,借助幽幽昏暗的光線,我打開來看。裏麵除了子彈和一些應急藥品之外,還一卷用塑料袋裹著的人民幣現金。
我來不及細數這些錢,粗略捏了一下,少說也有兩萬多塊,這些足夠改善我們住在竹樓有肉吃的生活了。當然,有價值的零碎不止這些,這個叫古卜魯的家夥,手指上還戴了一枚鑽石戒指,腰上別了兩把92式手槍。我把他的屍體徹底扒光,所有值錢的東西,都被我塞進了自己的行囊。
我睜大了眼睛,又在斜坡上快速找尋了一會兒,撿到那把丟落的AK-47步槍,心裏說不出的歡喜。被鋼弩射穿心髒的斥候傭兵的身上,並無多少值錢的細軟之物,他的脖子裏,隻有一對兒陳舊的軍牌,手腕上戴了一隻美產軍用手表。雖然從這家夥腰間翻到了兩把M9手槍,但我最想占有的,是他死時壓在身下的那把SVD狙擊步槍。
昏沉沉地夜幕,像粘在玻璃上的年糕,下降的速度越來越快。我把兩具扒精光的屍體拽上了山頭,拋進晦暗的山霧之中。下麵是千米深的山淵,茂盛的大樹之中,自然會有野獸聞腥趕來分吃。
我蹲坐在一簇大灌木的葉子底下,把不同的槍械子彈分別裝在不同的口袋,又把檢查完畢的四把手槍掛在自己的後腰。換上斥候傭兵的一套衣服和偽裝之後,我並沒有丟棄那把鋼弩,而是依舊將它背在身上,朝走私馱隊的後方繞跑而去。
那幾匹馱著重物慢慢穿行在密林間的矮腳馬,依然在山穀深處的斜坡上走著。幾個護駕貨物的漢子,一邊用開山刀劈砍擋路的樹枝,一邊期待黑夜盡快來臨,好讓他們停下腳步休息。他們這位賽爾魔傭兵隊長的嚴格督促,令他們走得太疲憊了。
繞過走私的主力馱隊,我在他們右前翼摸索了二十多分鍾,除了看到一些被劈砍不久的新鮮樹枝,並未發現有什麼人跡。前麵的一段山路,走起來深一腳淺一腳,一兩米深的暗溝和暗坑,比比皆是。隻要稍不留神,就會摔個腿斷筋折。
最後,我不得不認為,這一側的斥候兵,可能提前歸隊了。我快速掉頭回撤,順著走來的路線,在樹葉底下穿梭。當我尾隨上那支走私馱隊的時候,他們已經停止了前進,在深穀一處平坦的地勢上紮下了帳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