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聽了這個“巨人”要一個人打他們三個,他心中沒有半點欣喜,反而覺得無比沉重。
三人擺開日軍慣用的陣勢,軍曹居於最前,準尉居於左方,中野一安居於右方。
這種陣型,是兼顧了防護和進攻的,一般憑借此種陣型,加上日軍常常訓練拚刺技術,在戰場上可以對付七八個敵人。
之前三連的幾個戰士,就是倒在了他們這種陣型下。
不少在這種陣勢下吃了虧,或者見同袍因此倒下的新兵,心中泛起了嘀咕:“呂連長一個人打三個,會吃虧的呀!”
相較之下,老兵的心裏麵就沒那麼擔憂了。有幾個站得遠的老兵,還給新兵介紹:“看見呂連長身上的血了嗎?”
“看見了,從上衣到褲子全是血,呂連長是受傷了嗎?”
新兵難免還有些擔憂,覺得呂連長負傷了,還要跟三個敵人打,是不是有點太那個了。
老兵嗤笑一聲,拍拍新兵的肩膀說:“怎麼可能,那全是小鬼子的血呀!”
這邊說著,那邊呂文元已經開始殺敵了,一米九的個頭,對上充其量一米五,或者最多一米六的敵人,就是巨人在打小矮子。
他單手抓著裝有刺刀的步槍,就那麼居高臨下的一捅,完全忽視了敵人向他腹部捅來的刺刀。
結果是顯而易見的,他的胳膊長,力氣大,單手抓著步槍就能捅出去。當刺刀把軍曹胸口捅穿時,軍曹的刺刀離他腹部還有三十公分呢。
中野一安和那名準尉,本來就要上前一步圍攻呂文元,此刻見到軍曹用死亡給他們拖住了敵人,他們兩個就衝的越發快了。
劈斬是用不著了,二人全部選擇用武士刀突刺,試圖攻擊呂文元的腹部,給予其重創。
麵對這危急一刻,膽小的新兵都快大叫了。呂文元卻顯得格外冷靜。
他已經把軍曹刺向他的步槍奪了過來,反手一扔,帶有刺刀的步槍就像一根標槍,捅在了準尉的腹部,使得其人倒退了一步,坐倒在了地上。
而右邊的中野一安,則被他用捅死軍曹的步槍,又給捅了個對穿。
少佐閣下的指揮刀,連根毛都沒碰著。
幹脆利落的三捅,行雲流水簡直如藝術一般。新兵蛋子都看傻眼了,老兵看了也嘖嘖稱奇。
這哪兒是對壘,簡直就是屠殺。
張大彪蠻好奇的問:“老呂,今天你用刺刀殺了多少小鬼子?”
呂文元收回步槍,停在原地回憶了一下,回答道:“連著這三個,正好十七個。”
日軍一個小分隊才十三個人,這就殺光了一個小分隊還多。
一個滿編小隊是五十四個人,他一個人就殺掉了三分之一。
哇,一幫人驚訝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但想想呂文元之前的最高紀錄,一戰幹死二十七個小鬼子,好像這十七個也就合理了。
有老兵還記得,那次呂連長是被一個小鬼子偷襲,刺傷了腰腹部位。不然的話,二十七個絕不是最高紀錄,怎麼著也能殺他三十多個。
而這回,純粹是敵人不夠殺了。
仰麵躺倒在地上的中野一安,並沒有立即死去,在彌留之際,他回想了很多。
如果不是立功心切,不與大佐閣下分兵,就不會走到這裏。
如果不是他太過驕狂,對眼皮子底下的工事熟若無睹,或許他就不會被埋伏。
如果被埋伏了,不貪心想著拖住八路,固守待援。而是當機立斷的選擇向後突圍,或許她就不必死在這裏。
如果……嗬嗬,他陷入了永遠的黑暗之中。
戰鬥結束,全團戰士麻溜的開始打掃戰場。
“團長,繳獲一門迫擊炮。”三連那邊有人興奮的喊道,恨不得讓全團的人都聽見。
“哪兒?”李雲龍一下就精神抖擻了,完全沒有團長的樣子。他不是跑的太快,是飛得太低。
瞧見迫擊炮,他就跟看見媳婦兒似的,上去輕柔的撫摸著炮管兒,哈喇子都快流下來了。
“團長,繳獲迫擊炮了?”
王承柱跑的就比他慢一點,是緊跟著李雲龍過來的。
李雲龍見他也連忙招手:“來來,柱子你看看,這迫擊炮怎麼樣,能玩的轉嗎?”
“團長你這小瞧人啊!您可以質疑我的酒量,但不能質疑我玩炮的技術,我什麼時候讓您失望過?”說著,王承柱就已經上手了。
他詳細的觀察著,在炮身上發現寫有九七式,便對這門炮的型號有點估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