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在這。”傅北淮聲音冰冷,語氣不是反問,而是質問。
“身體不舒服。”於微無力,聲音也輕飄飄的。
“咦,那是林誌澤嗎?微微……”譚嫣然驚訝的道著。
於微沒看也沒回答,而是僵硬的微仰起頭,看向傅北淮,他的表情還是冰冷無度,並沒有因為她說身體不舒服有任何的起伏,他從不關心她。
倒是因為譚嫣然的話,朝走廊看去。
能激起他任何心情起伏和目光的,隻有譚嫣然啊。
“林誌澤,真的是你嗎,你當醫生了啊?”譚嫣然溫柔的語氣滿是吃驚。
林誌澤看了眼走進電梯,背對著他的於微,抿了下唇勉強擠出一絲笑意:“我讀的是醫科大,出來當醫生是理所當然的。”
“其實我以為你會繼承家業的哦,”譚嫣然略有深意地笑著,回憶般自顧自地說著,“你之前也是我們心中的男神呢,對不對啊微微,啊,對不起!”
“譚小姐是繼承了家業吧,”林誌澤淡淡一笑,帶著些許疏離的語氣,看向站在她身旁的傅北淮,“你的‘上進心’一直都很強。”
聽見身後人的火藥味,於微轉過頭,露出一絲歉意的笑。
林誌澤是在為她打抱不平,她知道。
“我自己創業,公司規模還行,眼下還有一個項目跟北淮公司合作呢,”譚嫣然目光裏極快的掠過一絲不悅,又飛快的斂起,“他很照顧我。”
“譚小姐還真是新時代女性,”林誌澤說著,眼色沉了下去,“一點也不怕閑言碎語。”
譚嫣然微微一笑,目光落在於微身上,意味深長的道:“一個人打拚大累了,我更喜歡相夫教子,做當家主母……”
“嫣然,你的預約時間要到了。”傅北淮聲音涼涼,打破這場寒暄。
“微微,我送你。”林誌澤率先走進電梯,留給兩人一個冷肅的背影。
於微看到傅北淮的目光如同寒冬臘月般,可此時的她卻生出一股憋悶,隻想逃離。
她頭也不回地往電梯裏走去。
“北淮,今天真的麻煩你了,我真的不敢一個人來醫院檢查。”身後,譚嫣然的聲音柔柔的響起。
傅北淮收回冰冷的眼神,看向譚嫣然時溫和的如同一抹春風:“走吧。”
於微死死的盯著闔上的電梯門。
她也害怕一個人來醫院,真的真的很害怕啊!
心髒那個地方,瞬間疼的她死去活來。
她緊緊的抓住電梯裏的扶杆,才勉強站直身子。
“微微,你想過放手嗎?”林誌澤看著痛苦的於微,遲疑的開口道。
於微用力的拍著疼的呼吸不了的心髒,聲音沙啞虛弱:“放什麼手。”
這場感情裏,她從未得到,又哪裏有放手的資格。
林誌澤隻是歎了口氣,電梯門開了,他伸手扶住於微的走出電梯。
於微回家之後,倒在了沙發上,她全身太痛了,就像在被人飲血啃骨,痛的她恨不得一刀了結了自己。
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如墜冰窖,渾身冷汗地痛的昏死了過去。
直到被人一把從沙發上拽起,她恍恍惚惚的睜開眼,看到是傅北淮時,笑的像是拿到糖吃的孩子:“你回來了……”他已經很久沒回這個家了。
“起來,跟我去醫院。”傅北淮冰冷的眼底這會滿是焦急之色。
於微愣了,傅北淮知道她的病情了?他要帶她去醫院接受治療嗎?
“不,我不想去醫院,我想待在家裏,行嗎?”她向後縮著,眼底都是期待的神色。
反正都是治不好了,與其在醫院裏受罪,不如和心愛的人一起在家裏多待一待。
萬一他可憐她,時間久了,也會對她溫柔起來……
傅北淮看向於微的眸仁都是冰寒,彌漫出一股極其可怕的冷意:“你必須去醫院,做骨髓配對。”
於微怯弱麻木的盯著傅北淮,顫抖的聲音從喉嚨擠出:“骨髓配對?”
“嫣然得了白血病,而你,是最合適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