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六章(2 / 2)

“你等著,我去回了夫人,且看夫人怎麼說。”

小丫頭道是。

衛二家就進了裏屋去回。

雲想容聞言笑道:“既然是義兄家的,這會子來了也定是義兄的意思,咱們若不好生見一見豈不是失禮?請她去正廳奉茶,我隨後就到。”

“夫人端的是好性兒。”衛二家歎息應是,去告訴了小丫頭。

進門時見雲想容正坐在臨窗的金絲楠木妝台前梳頭,便到一旁幫襯著。心下卻是在想:還是夫人懂得禮數,就算再不喜的人,見麵也要保持儀態端莊,哪裏像外頭那不懂規矩的?她曾經見過綿綿姑娘大白日裏不梳頭,披散著長發衣衫不整的斜倚在客院的院門前吩咐小丫頭要吃要喝,那模樣就與在青樓裏“等活”的妓\女沒什麼兩樣。衛二家的對那位與沈奕昀眉眼相似的白爺越發不喜了。物以類聚,能看上這麼一個女人的人,也雅不到哪裏去。

雲想容堆疊雲髻,斜插鷺鷥蓮花釵,略施薄粉,又在鵝黃對襟交領妝花仙鶴紋襖子外頭披了件藕荷色的纏枝納錦八仙披風。

衛二家的親自斂裙蹲身,與英姿一同伺候雲想容穿小鹿皮的柔軟暖靴。

雲想容忙伸手去扶:“衛媽媽身份貴重,哪裏能煩你做這種事。”

衛二家的已將靴子為雲想容穿妥,笑道:“夫人說的哪裏話,夫人是四少爺的寶,就是老奴最要緊的人,伺候夫人是老奴的本分。”起身扶著雲想容起身,還不住叮囑她走慢一些,仔細門檻。

雲想容兩頰飛上紅霞,誰料想衛二家的會將什麼“寶”之類的話說的如此直白,英姿和一旁的玉簪已是笑了,也不論雲想容是否羞澀,就與衛二家的說笑起來,單說她說的好。

一行人熱熱鬧鬧的去了正廳。

雲想容進門時,就看到一個穿著淡紫色對襟素緞襖,下著緋紅色馬麵裙,滿頭珠翠的姑娘慌忙站起身。

那姑娘瞧著十七八歲年紀,生了雙水靈靈的杏眼,五官很是秀麗,隻是穿著打扮有些俗豔,掩蓋了那股子清純氣。

“綿綿姑娘?請坐吧。”

雲想容在首位落座,吩咐人看茶。

綿綿盯著雲想容的臉瞧,似才回過神,嬌柔聲音帶著些南方女子特有的柔軟強調:“夫人生的好相貌。與您一比,我這兒已經自慚形穢,竟如泥豬癩狗一個樣兒了。”

“綿綿姑娘何必自謙呢。”雲想容微笑,慢條斯理的道:“姑娘既能得白爺的青睞,自然有姑娘的長處,瞧姑娘的樣貌也絕非尋常女子。”

綿綿這會已經大方坐下,掩口笑道:“夫人真是慣會取笑人的,從前倚門賣笑,如今指望著男人吃飯,哪裏就不尋常了?倒是夫人是厲害的女子,我在外頭就有耳聞,如今見了,更覺傳言不虛。”

“哦?外頭是怎麼傳我厲害的?”雲想容挑眉,眸中帶笑。

“夫人能與閩王結拜,又能讓伯爺專寵你一人,哪裏不厲害?我羨慕都來不及。”

一旁的柳媽媽、衛二家的、英姿和玉簪聽著便覺得很不對勁兒。這是什麼話?說的竟像是夫人故意勾搭旁人!英姿方要開口為雲想容說話,雲想容已經先笑了:“綿綿姑娘說笑了,你與白爺天造地設的一對,已是得到旁人豔羨不及的寵愛,又何須羨慕旁人呢。”話鋒一轉,關切的問:“這些****不在府裏,也不曾為姑娘打點,姑娘住的可還慣?”

“多謝夫人記掛,府裏什麼都好,我哪裏有住不慣的,隻是夫人不在府裏,未經允許不敢隨意走動,隻覺悶得慌罷了。”綿綿眼神哀怨,倒像是受了白莫離的約束十分委屈。

“白爺是伯爺的義兄,伯爺看重白爺,當他親兄長一個樣兒,綿綿姑娘既是白爺的心上人,自可當伯府為家。”雲想容語氣溫柔,十分和善。

綿綿大喜,起身行禮道:“多謝夫人!人都說夫人是持家極嚴的一個人,可我瞧著夫人極為通情達理。”

英姿和玉簪對視一眼,這位綿綿姑娘說話不經大腦,怎麼將夫人說成伯府一霸了。

雲想容卻不在意,又與綿綿說了一會兒話,將她打發的笑吟吟的去了。

待綿綿離開,英姿才道:“夫人做什麼如此謙讓她,這種女子就該給些顏色看看。”

雲想容笑而不語。

不知底細的人,怎麼能隨便亂給排頭吃。且不論現在還不知綿綿到底是誰的人,就算真確定了隻是個青樓女子,能好生對待方便將來善加利用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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