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七章 暗湧(1 / 2)

英姿和玉簪是極懂得雲想容性子的,見她對綿綿很是客氣,是以送客時也收起了不屑,極為恭敬的送綿綿出去。

到了院中,恰瞧見白莫離蹲在地上陪著阿圓玩。便扭腰擺胯過去,嬌聲叫了一聲:“當家的。”

白莫離將阿圓交給丫頭照看,起身刮了下綿綿的鼻尖兒:“不是說過嗎,叫我名字即可。”

“人家才不要。”綿綿挽著白莫離的手臂,道:“你那表字取的太占人便宜,莫離、莫離,不是叫人求著你不要離開麼。”

白莫離聞言禁不住哈哈大笑:“就是要你求著爺。”

二人如此親昵的當眾調笑,看的卿園的下人們雞皮戰粟,衛二家的站在廊下望著兩人出去,更是氣的恨不能當即找人提水將地刷一遍,偏阿圓在一旁,看著白莫離二人咯咯地笑,為了孩子著想反不好多言。

白莫離拉著綿綿的手出去,眼角餘光見周圍再無旁人,麵色不變,壓低了聲音問:“你看雲氏情況如何?”

綿綿卻是端凝了神色,認真道:“回大人,雲氏麵色蒼白,呼吸短促,瞧是一副不堪重負之態,想必懷胎至今已是突破她身體的極限了。”

“是嗎?”白莫離聲音拔高,細長斜挑的鳳眼中淩厲寒光一閃即逝,又恢複平和的笑容道:“她這般模樣,韓醫婆為了自己明哲保身,未必不告訴沈默存。想必沈默存心中早已有數。若是於生產之日有個萬一,便是誰無法懷疑什麼了。”

綿綿咬唇,隨即問:“大人,莫非是皇上想取雲氏性命?”

白莫離突然低頭盯著綿綿。

綿綿一驚,知自己問的太多了,忙低頭道:“卑職僭越了。”手臂挽著白莫離卻更緊了一些,豐滿的柔軟蹭著白莫離。

白莫離心下受用,卻是冷笑道:“下不為例。”

“是。”綿綿肅然道是。見白莫離麵色稍霽,又複將嬌笑掛在臉上,水蛇腰一扭,挽著他低柔道:“爺,您可是兩日沒來綿綿屋裏了。”

白莫離被她撩撥的心頭火起,這會子已回到客院,也不管一旁是否有人瞧著,一把將綿綿橫抱起來進了屋。不多時仆婢們就聽見屋裏傳來一陣曖昧的喘息聲。眾人都十分不屑,心裏暗罵妓、女就是下、賤……

雲想容這廂卻是笑著對英姿道:“……你又何必如此在意,她那樣說話,也不會傷害到我分毫。”

“可她映射夫人品行,又說夫人嚴厲。她一個下賤之人能懂什麼叫做持家?她自個兒行為不檢,反倒說夫人管家太嚴厲。真真好笑!”

雲想容見英姿、玉簪、衛二家的和柳媽媽都是一副不平的樣子,搖了搖頭,也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她隻是覺得這個綿綿在她剛進門時,投注在她身上的目光不大一樣,眼中似有哀傷,又似有擔憂和妒忌。

她不懂,為何一個女子的眼神能包涵如此複雜的情緒。

她又不是白莫離的夫人,綿綿沒有理由妒忌。那哀傷和擔憂又是從何而來的?

但這種話,隻憑著感覺來說,她身邊這幾人也是不會信,隻會說她想多了的。

孟氏進門來詢問雲想容晚上想吃些什麼,雲想容剛說:“吃什麼都好。”外頭就有個小丫頭急忙火燎的跑到了門前,氣喘籲籲道:“夫人,閩王千歲來了。”

雲想容莞爾,拉著母親的手道:“比我預料的倒晚了。”對門外道:“他人在何處?”

“才進門,這會子估計到忘憂堂了。”

“去請王爺進來一同用飯吧。”

“是。”

小丫頭急忙退下了,英姿和玉簪也是一副毫不意外理所當然的樣子。倒是衛二家的和柳媽媽覺得不妥,低聲道:“夫人,閩王雖是您義兄,可也是個外男,若隨隨便便請進內宅來用飯,怕不妥吧?”

孟氏怕女兒受委屈,笑著與兩位媽媽解釋:“在宮裏時,卿卿住在太後那處,閩王每日入宮去看太後都要一同吃飯的。”言下之意是太後對他們兄妹之間的事情都不在乎那麼多禮數。

聽話聽音,二人也不懷疑雲想容的為人,且伯爺在家時也沒少請閩王來內宅,就笑著行禮倒是,下去忙著張羅晚膳。

閩王這會子卻是大大方方到了卿園正屋明廳去坐,也不管雲想容來沒來,已灌了兩蓋碗溫熱的茶水,看的丫鬟直咂舌。

照著大周朝的世家名門的規矩,客來上茶是禮數,端茶送客也是禮數,還沒見客人一口氣將茶吃光,還要連吃兩碗的。

雲想容一手扶著酸疼的腰,一手扶著英姿的手臂邁進門檻時,正瞧見閩王一抹嘴,將空了的蓋碗隨手扔在桌上,便笑著打趣:“義兄是有多口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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