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四~三百三十五章 皮肉苦(1 / 3)

第三百三十四~三百三十五章

柴彬氣的臉色鐵青,然閩王強勢,且句句咬著個“理”字,即便誰都知道馬車爆炸時閩王並不在一旁,可他既然插手此事,那便是什麼不講理的事都做得出,閩王從來就不是個可以講道理的人!

柴彬不敢與閩王針鋒相對。若真的惹怒了這位,他再拿出降天鐧來與他決鬥,他難道敢真的傷了閩王?他不信尉遲鳳鳴會真的技不如閩王,隻不過在降天鐧麵前,等閑人不敢還手,隻能吃啞巴虧罷了。況且再糾纏下去,難保不將尉遲鳳鳴私自動用“定時炸彈”的事抖出來。閩王可不在乎與錦衣衛撕破臉,然錦衣衛的人卻不敢輕易開罪了閩王。

“既然王爺這樣說,卑職遵命便是。”雖是服軟,語氣卻難掩生硬,柴彬拱手轉身便走。

閩王看著柴彬高大健碩的背影冷笑了一聲:“這群狗奴才,都是一副狐假虎威的德行。”

雲想容道:“還是義兄有法子治他們,若是你沒在,隻我們還不知要吃多少虧。”

閩王看著雲想容俏臉上明擺著是在恭維的笑容,仍舊禁不住飄飄然,嗤笑道:“你這丫頭,就會嘴甜。難不成當哥哥的還能不管你?”

遇上這樣要緊的事,當爹的都未必肯理會她呢。閩王自認她做了義妹之後,卻一直對她盡心盡責。

麵對這樣對她掏心掏肺的義兄,若依舊抓著從前的那些事不放未免太過小氣了些,“義兄說的哪裏話,我不是嘴甜,是真心謝你。”

閩王對雲想容仍舊有情,不過是礙著現實,一則不願與沈奕昀拆了夥,另一則不願意走尉遲鳳鳴的老路,是以在雲想容麵前絕不會表現出分毫喜愛,隻將心思深埋起來,做一些對她有益的事罷了,聽她這樣說,再看她認真神色,當即心中柔軟的似被塗了蜜的羽毛輕輕地刷過,又軟又甜,倒有些不自在起來:

“罷了,我不過是與你開個玩笑,何來你如此表真心的,也不怕妹婿笑話。”

雲想容輕笑著看向沈奕昀,卻見沈奕昀並不如平日那般神色自然,而是蹙眉垂眸摩挲著小幾上的青花白瓷蓋碗。指尖繞著蓋子緩緩畫圈兒,不知在想什麼。

“怎麼了?”雲想容擔憂的坐在他身畔。

沈奕昀回過神,笑著搖頭道:“沒什麼的,隻是忽然想起從前的一些事。”他安撫的對雲想容笑笑,又對閩王搖頭示意自己無礙。

閩王便不疑有他,大馬金刀在沈奕昀對麵坐下,道:“這會子雲七也該到了東廠那處,那裏頭私設的小牢房比北鎮撫司私設的衙門還要邪門,有她享受的呢。”

沈奕昀道:“她即便是受剝皮抽筋之罪,也是她應當受用的。”誰讓她膽敢對雲想容動手?

雲想容這廂卻沒想雲明珠的事,左右由閩王開口親自將人送了去,雲明珠就斷然沒有安生日子可過了,報仇之類的事她一點都不急,每發生一件事,雲想容都要想法子將之利用到最大限度為自己來謀求利益。

她關心的是沈奕昀的情緒。

方才他垂首沉思時,仿佛有些落寞和悲傷的情緒,雖她方一細問他就恢複如常了,可他到底還是有心事。沈奕昀是城府破深之人,控製情緒逢場作戲是他的強項,極少有如此失態之時,今日卻是沒有裝作出樣子來,就知道事情比他平日裏承受的那些事還要嚴重一些。

天色暗淡,閩王起身告辭,雲想容將人送到了府門前,又關心了他的傷勢愈合如何,閩王笑說無礙了,還差點打了一趟拳給雲想容做證明,雲想容才嬉笑著與他作別。

與沈奕昀回了臥房,二人一道用過晚膳,雲想容讓英姿去預備熱水沐浴,待屋內沒了旁人,才緩緩來至於他身後,輕柔的為他提拿肩頸。

沈奕昀在她雙手才搭上自己的身時,就已輕輕握住她柔荑,道:“不必如此辛苦,你如今懷著身子,哪裏能操勞,來,陪著我坐一會兒。”

雲想容笑著搖頭,道:“我整日裏閑著無事,極少有運動的機會,韓媽媽也說讓我每日都要堅持走動,免得生產時候不好。你就讓我服侍你吧,嗯?”

她聲音嬌軟,吐氣如蘭,手上力道適中,讓沈奕昀無論身心俱放鬆下來,便也不攔著她了,隻閉上眼靜靜的享受這一刻的寧靜舒暢。

過了片刻,雲想容手上漸漸沒了力氣,才改而摟住他的脖頸,臉頰貼著他的後腦,在他耳邊輕聲道:“你有心事?”

沈奕昀搖頭,摸著她垂在自己身前的手背,道:“沒有。”

“誆我?自才剛見了那位錦衣衛的柴大人,你就不大對了。”

沈奕昀沉默片刻才道:“我表現的如此明顯?”

“不是你表現的明顯,而是我太了解你,旁人倒未必瞧得出端倪。沈四,你是不是有什麼不快之事?”今日她的馬車爆炸這樣大的事都沒分散沈奕昀自見了柴彬之後的注意力,可見此事在他心目中的嚴重。

沈奕昀抓過她手湊到唇邊輕吻一下,才低聲道:“那個柴彬,就是當年帶人衝進我家的人。當年安陽沈家一夜之間被暴民洗劫一空,罪魁禍首是上頭那位,而柴彬卻是儈子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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