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躲開(2 / 2)

“我知道。”雲想容放下狼毫筆,揉了揉酸痛的脖頸,笑道:“你想到哪裏去了。我是會自輕自賤的人麼?我是真的吃不下,胃裏不舒服。不過若真的病一份做十分,倒是可以省去許多麻煩。”

“怎麼說?”英姿和柳月也都不再裁紙,一人去端茶,一人為雲想容揉著肩膀。

雲想容在臨窗的羅漢床坐下,道:“與你們明說也無妨,劉家的婚事我是斷不能從的,但禦賜婚姻卻並非那樣好推脫。恬王一家人都非善類,如此對手並非我一深閨女子好計算的,須得從長計議。好在還有一年時間,及笄那****就埋了個病秧子的根基,讓劉家先厭棄了我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即便因種種原因不能立即退婚,膈應他們一下也好。何況病不好,人可以不見,婚事可以拖延,我總能找到機會。”

“這倒也不失為一個拖延的好法子,隻是為了這些事損了身子,可不值當。”柳月道:“不如在想旁的法子?”

“前兒發生的事,加上這一次老夫人攆我走,恬王妃必然會有所聞,她為人貪婪,又喜歡計算得失,說不準為了財產與雲家的勢力,還會勸世子好生將我哄入門。近些****少不得來見我,我煩他。”

“小姐裝病的確可以避開他,還能避開那些眼紅您的人。”

“是啊。”雲想容歎息道:“或許是最近發生太多事,我累了,疲於應對,假借生病緣由好生休息一段日子也好。不過開罪了老夫人,韓媽媽想一人為我作假定然會被拆穿,到時候恬王妃惺惺作態也會讓大夫來為我診治,我須得真的病了才成。”

英姿和柳月對視一眼,都很是心疼雲想容。

偌大侯府,她竟是孤立無援的,孟氏與雲傳宜倒是真心為她,可他們太過弱了,依靠不得,旁人更加靠不住。

“就怕您身子損壞了,往後想要調養難上加難。”

雲想容苦笑:“與終身幸福相比較,病一場算不得什麼。”

也是這個道理。

三人打定主意,雲想容當下便去了韓婆子屋裏,英姿和柳月守在門外,雲想容是如何與韓婆子談的,他們都不知曉。不過次日清早起,雲想容病了的消息就傳遍了侯府,她也的確神色倦怠,飲食懶進,且略有傷風咳嗽之症,偶而發熱,不過幾日就消瘦一圈兒。

孟氏焦急不已,求了老夫人請了禦醫來診治,禦醫隻說雲想容是鬱結在胸鬱鬱不發,肝盛尅脾,雖不凶險,卻也要費心調養,和韓婆子參詳開的方子原本都是對症的,可幾服藥下來,病症吃的卻重了,雖咳症減弱,發熱少有,但飲食毫無改善,精神依舊倦懶,最要緊是她先天不足,素有心疾,一番病拐的她宿疾引發,雲家請來的禦醫也慌亂了手腳。

臥房中,孟氏才剛拉著雲傳宜出去,讓雲想容好生午歇。

他們才走,英姿就將藥端了進來。雲想容命英姿拿了痰盒,見左右無人,索性將藥都倒了。

英姿苦著臉:“小姐,您現在身子已十分不好,這藥次你要倒掉八次,時間久了,奴婢怕您吃不消啊。”

雲想容笑著搖頭,道:“我有分寸。你隻管去拿書來我看。”因病不能出去,鋪子裏的賬冊都是送進府來,就連練字都是讓人將小幾拜在床上。

英姿無奈,隻好領命去取書,回頭,恰好與柳月走了個對麵。

柳月道:“卿卿,廚下那個婆子來了。”

雲想容一愣,搖了搖頭道:“讓她下去吧,東西我也不要。”

“是。”柳月領命退下。

英姿將話本遞給雲想容,猶豫道:“小姐,您不想看看沈伯爺說了什麼嗎?”

“說了什麼與我什麼相幹?我既已定親,就該安分守己準備嫁人而已。那日的話你還沒聽到嗎?”

“那倒是,衛媽媽說話的確是難聽,可小姐,那****去伯爵府,見沈伯爺也的確為您緊張。”

雲想容不想提沈奕昀的事,對於一個看低她的品德的男子,她並非沒臉沒皮偏要貼上去的,左右沈奕昀對她的救命之恩她記得,想法子圖報償還也就是了,至於友誼,她隻當沒有過這種愚蠢想法。

不多時,柳月又回來了:“不成啊,那婆子說什麼不肯走,偏要將字條給您,還有,我聽玉墜兒說恬王世子和二小姐來了,這會子去春暉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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