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指婚(2 / 2)

雲想容道:“我父親和祖父沒來?”

“沒有。”

“雲嫣容、雲明珠沒來?”

“沒有。不過康媽媽倒是來了好幾趟。”

“知道了。”雲想容閉了閉眼,半晌方道:“你吩咐咱們的人,密切關注弄玉樓那邊的動靜,看看雲嫣容都有什麼異常。”

英姿頷首道是,見雲想容臉色白中泛著青,嘴角和顴骨處的瘀傷也顯得更加分明了,忙心疼勸道:“小姐,您再休息一會兒吧。您臉色難看的很。有什麼事也要等身子好了再辦啊。”

“我知道,我睡一會,父親回府時你立即叫醒我。我有時要做。”

“是。”英姿給雲想容蓋好了紗被,輕手輕腳的將帳子放下。

不多時,孟氏麵帶喜色的進了門,方要開口說話,卻見英姿和柳月衝著自己打手勢。孟氏連忙放輕了腳步,緩緩走到床邊,將帳子掀開一條縫,見雲想容已經熟睡,且臉上淤青不散,方才女兒得了樁好親事的歡喜也都消失了。如此妃來橫禍,即便得了樁好姻緣做補償,她做母親的心裏仍舊難受。

雲想容睡了兩個時辰被英姿喚醒,用了韓婆子預備的藥,發了一身的汗。又由柳月服侍著擦了身,換了身幹淨的細棉中衣,身上這才好受了些。

“我父親現在何處?”

“侯爺還在書房呢。”

雲想容頷首,道:“給我更衣,我要去書房。”

“卿卿,你身上還沒好,不要走動為妙。”柳媽媽柔聲勸說。

雲想容嘲諷的道:“出了這麼大的事兒,父親不來,我隻能自己去了。幫我更衣吧,撿身兒厚實些的,在給我找件大氅披著。”

雲想容如此說,讓柳月、柳媽媽和英姿心裏也都不好受,知她在宮中受了委屈,又受了這麼重的傷,還不知給喂了什麼藥,這會子身上還不好,侯爺竟然連看都不曾看一眼。

三人服侍雲想容梳了隨雲髻,穿了件冰藍色的雲錦對襟褙子,外頭披著淡紫色的錦緞大氅。她蒼白的臉,被淡紫色襯得越發如白紙一般,嘴角和顴骨上的淤青也是觸目驚心。

“英姿,備轎。”

平日雲想容很少在府裏乘轎或者乘車,今日身體實在太虛才會如此。

“知道小姐要出去,我早已經預備下了。”英姿和柳月扶著雲想容起身。

雲想容回身吩咐柳媽媽:“乳娘在家裏看家,母親和寶兒若來了,就說我去找父親有些事,即刻便回。”

柳媽媽應是,又囑咐柳月和英姿:“千萬扶著小姐,別叫磕碰了。”

“知道了。”

粗使婆子抬著竹轎畢竟沒有轎夫們抬的平穩,晃的雲想容惡心想吐。好在從西邊的角門橫穿兼濟堂前的院落到知韻堂,距離並不遠。

雲想容在知韻堂門前下了轎,早瞧見她的康學文和齊鵬飛對視了一眼,都上前來行禮。

雲想容是認得康學文的。齊鵬飛卻覺得麵生。但能與康學文一同書房外頭服侍,且穿著打扮也不像是個小廝,倒是像個儒生,雲想容隻當他是雲敖的幕僚,微微頷首招呼,問道:“我父親可在?”

“在,在,小的這就去給您通傳。”康學文行禮,快步進了書房。

雲想容扶著英姿和柳月的手才勉強站住,雙腿抖得仿佛不是自己的,額頭上也泌出一層冷汗,嘴唇白的沒有意思血色,整個人像是剛從冰窟窿裏撈出來一樣。

雲想容不識得齊鵬飛,齊鵬飛卻可以說是看著雲想容長大的,見她白淨的小臉上還有瘀傷,再一想這孩子自小到大受的哭,心裏也不好受。他早已成家,女兒也似雲想容這般大了,若是他,他可不舍得叫孩子受苦。

“六小姐,侯爺請您進去呢。”

康學文出來傳話。

雲想容頷首,冰涼的雙手握著英姿和柳月的,緩慢而堅定的緩緩走近知韻堂。

才上台階,迎麵見二老爺雲恒走了出來。

“二伯父。”雲想容心裏狐疑,不動聲色的行禮。

雲恒甚少在後宅,見雲想容的機會很少,印象中之知這侄女兒生的俊,如今見她的確俊俏,臉上卻淤青著,心裏一跳,反而不知該說什麼,胡亂點了下頭出去了。

雲想容越加狐疑,徑直進了雲敖的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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