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漢沁被湖羊摁在了地上,湖羊雙眼赤紅,騎在她身上,雙手掐著她的脖子要掐死她,一邊掐還一邊汙言穢語地罵。
地球觀眾很多人也在罵,罵湖羊,現在不知多少人恨不得衝進試煉場殺了湖羊,更有無數人在對姚漢沁喊加油。
也有人不解,為什麼賴歌隻站在旁邊看著,卻不幫忙解救姚漢沁。
姚漢沁家人這時也在看直播,全家人緊張恐懼到極點,奶奶外婆和姚媽媽等女性哭得喘不過氣,姚家的男人們一個個氣得握緊拳頭,恨不得殺死湖羊全家。
賴歌確實無法碰觸到湖羊和其他東西,但他能說話:“右手邊,三點方向,往前一寸。”
姚漢沁的雙手不停地在地麵摸索掙紮。
她按照賴歌指示摸到了苗圃,苗圃邊緣插著一排破碎瓦片。
但她沒力氣了,她的頸骨被湖羊掐斷,她的氣管被束縛到極點。
慢慢的,姚漢沁的四肢開始輕微抽搐,最終不動了。
湖羊又狠狠掐了好一會兒,見姚漢沁徹底不動了,這才鬆開。
鬆開後,他忽然像是被燙到一樣,連滾帶爬地從姚漢沁身上離開。
“我不是有意的!”湖羊下意識大喊。
賴歌沉默。他親眼看到一個人殺了一個弱女子。
如果沒有三天保護期,姚漢沁現在已經真正死了。但就算如此,她也真實體會到了死亡。
湖羊看到賴歌,想到對方看到自己殺了人,惡向膽邊生,一把抓住鋤頭。
但賴歌碰不到湖羊,湖羊也一樣碰不到賴歌。
湖羊見殺不死賴歌,就想離開這個園子,但他怎麼也跑不出去。
折騰來折騰去,一個小時很快過去。
湖羊沒有看到,他以為死亡的姚漢沁慢慢從地上坐了起來。
湖羊冷不丁回頭,看到活生生地姚漢沁站在他身後,嚇得大喊:“鬼啊!”
姚漢沁和湖羊來回搏鬥了很多次,女孩被打得很慘。
賴歌就在一邊指點她如何打鬥,按理說這種臨時指點對於一個沒有接受過訓練的普通女孩來說沒有多大用處,但隨著一次又一次複生,姚漢沁已經逐漸脫離普通女孩的範疇。
她跨越了最難跨越的心理障礙,她不再害怕。她不怕死、不怕疼,也不怕湖羊這個人。
和人打架,第一不是看技術,而是看你是否有勇氣。很多人還沒有開始和人幹架,腿就軟了,整個人都害怕得發抖,這一點都不是誇張的形容,絕大多數人打架時的真實反應都是如此。
狹路相逢勇者勝,這句話已經點出了幹架的精髓。
姚漢沁死了四次,死得湖羊都害怕了,湖羊到後來都不敢跟姚漢沁這個弱女子打鬥,隻想逃跑,但他逃不掉。
湖羊從破口大罵到求饒,說自己錯了,說他以後再也不會糾纏姚漢沁,也絕不會再散布謠言。湖羊還答應他會寫一封公開道歉信,給姚漢沁正名。
姚漢沁不稀罕,也不相信對方。她在第五次複生後,用一片斷口鋒利的碎瓦,狠狠紮入湖羊的頸動脈。
湖羊終於死了,肌肉放鬆下,屎尿和血液一樣流了滿地。
姚漢沁沒有嘔吐,也沒有顫抖,她隻是麵無表情地看著湖羊的屍體。
“我殺了他。”
賴歌真心實意地說:“恭喜。”
經過這一連串的死去活來的實際打鬥,這個女孩已經有了初步可以在試煉場活下去的資本。
姚漢沁身體搖晃,她很累,非常累。
賴歌想要扶住她,扶了個空。
姚漢沁一屁股坐到地上。
姚漢沁正要請教賴歌,死的是不是活人,就看湖羊的屍體在一瞬間消失得幹幹淨淨。
原來不是真人。姚漢沁歎息,鬆口氣的同時,又覺得可惜。她是真的想殺了那個惡心的人渣!
不過就算是假的也沒關係,她已經不再恐懼,也不會再自怨自艾,以後再碰上湖羊,她可以上去就抽他,見一次打一次。就算是一挑多,她也不怕!
咦?那是什麼?
湖羊屍體消失沒一會兒,那片空地上就出現了一個黑金色的盒子。
地球華夏某市,湖羊一頭冷汗地從夢中驚醒。
還好是夢!
他正在玩遊戲,玩著玩著不知怎麼就睡著了,然後就做了一個極為真實的噩夢。
湖羊還在慶幸,他跑去廚房拿了一瓶飲料,一口氣灌下。
自從退學,他借口情傷,一直住在家裏。
他家人也縱著他,沒有催促他去重新找個學校讀書或找個工作。
沒想到他們家好運當頭,他外婆的老房子竟然拆遷了,作為兩家唯一的後代,他都不用怎麼跟他外婆鬧騰,他外婆就把拆遷款的一大半都給了他。
有錢還有閑,湖羊更不想出去吃苦,他想好好玩一段時間,再包裝自己,以後隻和上流社會的女孩來往。他有錢了,接下來就該要有地位了。
湖羊還在做美夢,卻不知道網絡上正在掀起一陣“湖羊去死”的海嘯。
同一時間,成立沒幾天的“地球文明升級試煉”特殊行動部,已經派遣專人去找湖羊,還帶了一名精神病學專家。
他們要確認湖羊是否也進入了試煉場,如果沒有,那就順便審問一番,看這個人到底是不是真的精神病患者,以及有沒有危險,如果有且危險,那就關到精神病院裏麵嘛,省得出來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