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對麵。”宋君戍小聲道。
蘅芷與宋君戍飛簷走壁,站在了靈堂上方,從房頂揭開瓦片,窺探著靈堂之內,奇怪,怎麼會一個人也沒有,連個守靈的侍女都曾不見。
二人仔細的做好準備,從房頂潛到房梁上,又仔細的觀察了一下靈堂之內,卻是四下無人,他們才下去。
靈堂之內燈火通明,一切看上去都很正常,卻又很不正常。
“這個郎中令很不喜歡他的女兒嗎?”
“為什麼這麼問?”
“說句難聽的,若是你的女兒枉死了,你會如何?“
“報仇!”
“你報仇是因為你愛你的女兒,那若是你為自己的女兒設靈堂,你會怎樣?”
蘅芷有些憂傷,微微別過頭,小聲道,“我大概會一天十二個時辰都守在靈堂裏,一刻也不離開。”
“是啊,你是做母親的,這個鄧玉山就算是再不喜歡這個女兒,這靈堂也得弄的體麵點吧!上夜守靈的下人總得有個吧!你再看看這裏,這靈堂像是那麼回事嗎?”
蘅芷不由得看向四周,她發現,現在的這個靈堂,同她和炎域一起來的時候有所不同,很多東西不見了。
難道是撤走了?鄧玉山這種級別的大臣,哪會缺那點錢,怎麼會把白天準備的東西都給拿走了!
“你是不是覺得這鄧月如並非死於自縊而是他殺?”宋君戍試探的問了問。
蘅芷看看她,點了點頭。
其實她並不是真的擔心有人殺了鄧月如,當然鄧月如亦不是什麼大惡人,她死了是很可憐。
但蘅芷擔心的是未來不可掌控的局勢,如果與大宋和親是大宋的陰謀,而鄧月如的死也是這盤棋局中的一步。
那麼,這對於大宋來說是一個好的開始。
可若是,這背後另有人在操控著什麼的話,那麼會不會導致大宋腹背受敵?
比如說,薑國的什麼人暗中與南疆勾結!
“好了,我要開始了。”
宋君戍點點頭,站在了一側看著她。
蘅芷從身後放下自己準備好的背包,做的很精致,裏麵的工具也很齊全。
宋君戍眼見著季幸雪從身後的背包中取出一些工具,那都是仵作驗屍的必備,且一看就是請名匠精心打造的,和蘅芷所用的一模一樣。
可這些工具來來回回都市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就算是一樣,也不能說明什麼。
宋君戍鬆了一口氣,往門那走了走,盯著季幸雪。
蘅芷準備就緒,開始檢驗鄧月如的屍身,宋君戍看去,微微蹙眉,那表情越發疑惑。
太像了,這季幸雪驗屍的受罰同蘅芷同出一轍,如果不是年齡上差距太大,自己還真的就把這季幸雪當做是蘅芷了。
“看來,我猜的沒錯,這鄧月如的確是被人掐死的。”蘅芷說完後,收拾著自己的工具,那表情很微妙。
“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蘅芷沒有回答,隻是默默地轉過臉,看著鄧月如,宋君戍順著她看去的方向仔細觀察著,看著看著便在鄧月如的右耳後頸下看到一個印記,他慢慢往前走去,等著那個印記仔細的看著。
“這是……”宋君戍驚道。
蘅芷麵無表情,她不知道自己查到了這真相能有什麼好處,因為這個結果讓她發指。
那頸上的痕跡是個扳指,這扳指的樣式很特別,特別到是先帝所賜的一種款式,而這枚扳指現下帶在鄧玉山的手上。
二人離開了鄧府,宋君戍護送季幸雪回了相府,後門外季幸雪用暗號敲著後門,門開了,無憂探出腦袋。
“主子,您可是回來了,奴婢多擔心你出事啊!”
“嗯,沒事了,我這不是回來了嗎?她們呢?”
“按照主子的吩咐,她們姐妹倆在各自的地方守著呢!主子快走吧。”
蘅芷點點頭,轉過身衝舒宗正道謝,“今夜謝謝你了。”
“客氣了,快回吧!”
“嗯。”
蘅芷回了自己的別院,躺在床上,她輾轉難眠,滿腦子都是那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究竟為什麼,鄧玉山為什麼要殺了自己的女兒,難道是因為他不信任自己的女兒,覺得鄧月如當真與那淩景福有染,所以認為鄧月如敗壞家門,便狠心殺了她?
不,不會的。
就算是真的這樣,他也沒有必要殺了自己的女兒,是抵賴也好,喊冤也罷,怎麼杜能對付過去吧!
不對,難道說,鄧玉山殺了鄧玉如是有別的目的?
蘅芷噌的一下子坐了起來,喃喃自語著,“他的目的是炎域!他想做什麼,利用自己女兒的死打擊炎域?”
這太可怕了,若真是這樣,鄧玉山這個人當真不容小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