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麵刻著繁複的紋路。整體看上去沒有什麼特別的。不過這銀飾已有些發黑,估摸著時間很是久遠。
這又是一個什麼樣的故事呢?蘅芷摸了摸下巴,凝著平安鎖默不出聲。
倏地,她把平安鎖拿到眼下,用力看著繁紋之間的縫隙。因為時間久遠,鎖上有些灰塵,幾乎將紋路全都覆蓋起來了。
正瞧著,她就發現,這紋路裏好像刻著什麼字!
她忙將平安鎖在衣襟上擦了擦,又抬到眼前看,這動作反複了幾次,她才喃喃念出聲來。
“蘭正六年,六月二十七酉時。”估摸孩子的生辰年月,蘅芷繼續念道:“小名,阿圖。”
阿圖?
想了想自己好像不認識叫阿圖的人,蘅芷將平安鎖放進內懷,在竹屋內又打量了一圈,便走了出去。
她的太子身上沒有這樣的信物,當時措手不及,她什麼都沒來得及給他準備,那現在扶養他的人,怎麼知道他叫什麼名字,他生辰年月?
微微歎息,蘅芷踏出竹屋,正要往回走,突然停了腳步,回過頭盯著那片藥田。
這地方連個人都沒有,這藥材的壽命又有限,就這樣在這裏生長,豈不是浪費?
所以,蘅芷將一部分藥材小心的打包起來,打算回去也配點世間難尋的妙藥,以備不時之需。她雖然帶走了不少,但每種都留了幾株,不至於滅亡。
將藥材都放進內懷,她滿意地拍了拍手,往來時的路走去。
這一片青山綠水環繞,能出去的地方好像隻有那個石洞,可石洞裏石壁的機關,自她破解之後就又關上了,想從那出去,似乎已不可能。
踏著石子路,她覺得自己的身子較之前比輕快了不少,這罕見的藥材真是不一樣。
睨著湖麵,她的視線緩緩挪到了邊緣的峭壁上。湖水邊緣也是群山的邊界,並不是很高,從那裏下手的話,應該可以一試。
這樣想著,她抬腳朝那邊走去。
隻要能出去,能活命,總是要試試。
天色已經完全亮了起來,師兄要是發現她到現在都沒回去,怕是要擔心她的。
看著這麵峭壁,蘅芷伸手探了探,又向上瞧了瞧,想起什麼般,又折回竹林。
懸崖那麼高,她不可能徒手爬上去。
看見幾根不那麼粗壯的竹子,蘅芷伸手,從根處將它們折斷。
雖然竹子細長,但她一個女兒家,沒那麼打的力氣,將這些竹子折斷,也廢了不少時候。
最後看著被自己打成竹條的竹子,蘅芷抹了把額上的汗,用力抻了抻。
很結實!
露出滿意的笑容,她拿著一卷接好的竹條繩子往峭壁走去。
倏爾一麵更為陡峭的絕壁闖入她的眼簾。那麵絕壁幾乎要傾斜成了直角,黑石上麵似乎有一部分是暗灰的顏色,有些遠,看不真切。
想起石洞裏那片畫壁,蘅芷想也沒想就走了過去。
湊近一看,絕壁上刻的字跡鏗鏘有力,龍飛鳳舞,一看就出自大家之手。
她用手拍了拍上麵的灰土,看到上麵的記載後,又是大吃一驚!
這是……藥毒心經?
天樞老人告訴她,這藥毒心經早已失傳於世,卻不想被人刻在了這麵苗族的絕壁上!
心中大喜,蘅芷認真的看了起來。
天樞老人之所以收她為徒,就是看她天資聰穎,慧根深種。也的確,蘅芷記憶力驚人,有著超乎常人的好腦子。
隻看兩遍,她就將這心經牢記於心了。
沒想到……真是沒想到!
這心經所講,著實令她意想不到。她以為,失傳的藥毒心經裏麵,會有什麼超神的用毒技巧,原來卻是煉丹技巧,也講了根據季節配藥,在不同季節所用劑量有所不同,並列舉了幾種毒藥的不用季節的劑量差異。
原來煉毒還有這種講究!
蘅芷咋舌,又將心經看了一遍,等到閉眼也能在腦海中浮現的時候,她掂了掂手裏的竹條,往自己看上的那麵矮峭壁走去。
懸崖峭壁上向來十分凶險,她心中忐忑,也隻能硬著頭皮上。
有幸的是,這上麵峭壁的縫隙中上長出棵頑強的鬆樹。
鬆樹與她的距離卻有三四米那麼遠。
她低頭,順手撿了個奇形怪狀的石頭,綁在了竹條的一端。在手裏掂了掂重量,她咬牙,用了好大的力氣將石頭朝鬆樹拋了出去。
蘅芷期待地看著石頭的軌跡,隻見那石頭在離鬆樹半米的地方便了軌跡,直直的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