蘅芷哭笑不得,珍妃這模樣,怎麼跟個小孩子似的?
她隻是笑了笑,便側開身,讓出一條路來:“進來坐吧。”
珍妃連看都沒看她一眼,便直接進了院子。
“姐姐是從皇後那回來的嗎?皇後怎麼樣了?”
二人落座,蘅芷便吩咐如煙上了兩盞茶來。
“她呀,被我教訓得可慘了!”
珍妃接過茶盞,得意地揚起下巴,“你是沒看到皇後那淒慘的模樣。”
蘅芷暗自搖搖頭:珍妃這人,跟淑妃比起來當真是沒有城府。這人一點後路都不給自己留,萬一皇後東山再起了呢?
不對,她就是皇後啊
蘅芷心裏突然一空,眼裏閃過疑惑:她是雙妃還是蘅芷呢?
“喂!你想什麼呢?”珍妃突然喊了她一聲,讓蘅芷回過神來。
“你答應我的事你做到了,幫我出了這口惡氣,雖然這隻是咱們的交換,但是依舊算我欠你一個人情,你日後若是有事需要幫忙,可以不用求我,隻有一次啊。”
蘅芷抿了口花茶,笑了,“那就多謝珍妃,不過經過此事,好歹也有了交情,姐姐應該不會幫著外人來對付我吧。”
珍妃手微微一頓,小啜了一口道:“妹妹說的這是哪裏的話,我哪是那種兩麵三刀的人?既然說了聯手,我當然不會食言。”#@$&
說完,便匆匆將茶杯放下,沒再碰。
蘅芷將她的小動作看在眼底,笑意不及眼底,“不知姐姐可還記得我上次說的,家姐失蹤之事?”
“你是說,你在皇後身邊侍奉的那個失蹤的姐姐?”
蘅芷目光諱莫如深,“你倒是記得清楚。”
珍妃有些心虛地笑笑,“妹妹說笑了。”%&(&
“請珍妃你費費心”蘅芷道,“畢竟是侍奉過皇上的。”
什麼家姐侍候過皇後,不過是蘅芷扯的謊,雖然暫時假皇後被囚,也沒這個人了,但做戲也要做全套不是。
“妹妹幫了我,我自然也要幫妹妹的。”既然已經達成合作,珍妃又在這坐了一小會兒,扯了幾句家常,然後便回了自己的寢宮。
過了一日,宋君戍的身子已經好轉了許多,蘅芷帶了些糕點,起身打算去看望他。
宋君戍正坐在窗邊,批閱奏折,眉毛緊緊的蹙起,似乎是遇見了什麼為難的事。
蘅芷示意身邊的小太監不要出聲,然後自己悄聲無息地來到了宋君戍身後。
柔弱無骨的手搭上他的肩,宋君戍身子一怔,意識到來人是誰,身子又柔軟下來,目光也不覺變的柔和起來。
“身子怎麼樣了,好些了沒?”蘅芷將糕點放在一旁的小桌上,上前替他按了按肩膀。
“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宋君戍將不著痕跡地將奏折合上,攬了攬她的腰。
蘅芷沉默了會兒,還是問道:“皇上可是有什麼憂心的事兒?”
宋君戍抿抿唇:“林宇然給的名單中的人,已經都抓起來了,但很多人並不認罪,朕一時也拿他們沒辦法。”
聽他悶悶的語氣,蘅芷忍不住笑了笑,上前按了按他的眉心。
“還有幾個人,朕疑心他們,卻並沒出現在名單上。”
宋君戍將她的手扯了下來。
“這事好辦。”蘅芷看著宋君戍,自信說道。
宋君戍一愣,目光探究,“你有什麼辦法?”
“既然他們不認罪,陛下又沒有證據,不如就先將他們放了。”蘅芷一字一句說道,看似不經意的話語,卻句句在理,“反正他們也跑不了,陛下在別的地方給他們點差事,總會露出破綻的。”
“你說的有道理,可是朕怕,朕此舉已經是打草驚蛇,若真將人放了,會不會他們對朕不利?”
“這也好辦。”蘅芷走到矮桌前,拿起一塊糕點,輕輕送入宋君戍口中,不疾不徐道:“陛下就說是錯抓了他們,為補償他們,給他們分些差事立功。”
宋君戍原本迷惘的雙目突然清亮起來,讚許地看著蘅芷,“雙兒真聰明。”
此言一出,蘅芷一怔,笑容也掛不住了。
先前她假扮成無雙入宮,隻是為了接近皇宮調查太子的事,宋君戍不知道她就是蘅芷,也一直寵著。
可如今,他已經知道了她的真實身份,二人也沒必要繼續做戲了,他卻開口喊她雙兒。
到底他心裏,是不是隻有他蘅芷一人?
宋君戍也意識到了不對,連忙改了口,“朕沒有別的意思,蘅兒,你別生氣,朕隻是一時間沒能改口。”
蘅芷垂下眸子不看他,不帶任何情緒道:“陛下累了就好生歇息吧,臣妾先告退了。”
說完,也不等宋君戍回應,匆匆轉身離開。
宋君戍極為隱忍地攥起拳頭,想要追出去,突然一陣頭暈,等反應過來,哪裏還有蘅芷的影子。
又過了兩日,宋君戍才算完全恢複好,這兩日蘅芷都沒來看他,他忙於政事,也沒有空閑時間,看上去二人像是冷戰了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