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雲初看著大皇子,這話可謂是誅心之言,若是傳出去,許家便會被朝臣萬民聲討。
許雲初沉下臉,對大皇子道,“大皇子行駛的是監國之權,沒有權利轄管太後和皇後的自由吧?兩宮回府省親而已,國丈府一未興兵,二未謀亂,大皇子未免說得太重了。大皇子若是這般猜疑臣子府邸,未免讓人心寒齒冷。”
大皇子冷笑,“小國舅是聰明人,本皇子也是盡孝心。皇上失蹤久未查到下落,兩宮太後這般出宮,宮廷便空了,曆來也未有兩宮一起出宮省親的規矩,皇上不在,本皇子和一眾皇子可都在的。”
許雲初看著大皇子,不鹹不淡地道,“大皇子孝心可表,但似乎是忘了,哪怕兩宮嫁入了天家,是天家的人沒錯,但也是出身許家,祖父與祖姑母一奶同胞,姑姑是祖父親生,她們聽聞祖父身子骨抱恙,情急之下回府省親,也是顧念親情。大皇子若是盡孝心,時日長著呢,不必如此在這裏與祖父爭這一時半刻吧?”
大皇子眯起眼睛,“國丈身體抱恙,本皇子怎麼未曾聽聞?”
許雲初道,“是急症。”
大皇子道,“既然如此,本皇子真該進去看看國丈。”
許雲初不語。
大皇子揚眉,“小國舅這是不同意?還是國丈根本就沒病?”
許雲初側開身子,“大皇子若是不信,裏麵請。”
大皇子見他麵容坦蕩,下了車輦。
許雲初領著大皇子向正院國丈住的院子而去。
大皇子一邊走著,一邊不陰不陽地道,“國丈府這府衛嚴密,猶如銅牆鐵壁了。小國舅調派這麼多府衛,快將國丈府與皇宮比肩了。”
許雲初道,“沒有辦法,兩宮回府省親,雲初自然不敢馬虎輕待,一定要保護好太後和皇後的安危,不敢與皇宮比肩,隻不過是府衛嚴密些罷了。”
大皇子道,“本皇子也許久未見國丈了。”
許雲初不再接話。
不多時,來到國丈居住的院落。
嚴公公帶著人守在門口,見大皇子來到,對大皇子打千見禮,“老奴給大皇子請安。”
大皇子停住腳步,打量了一眼嚴公公,又掃了一眼看守這處院子的人,不下數百名府衛。他道,“聽聞國丈抱恙,太後和皇後回府省親,本皇子特意來看看。”
嚴公公連忙道,“老奴這就去稟告。”
大皇子擺手,“不必稟告了,我和小國舅一起進去。”
嚴公公看向許雲初。
許雲初坦然地道,“大皇子請。”
許雲初頭前帶路,來到正院門口,房門關著,有兩名宮女和兩名小太監守在門口,許雲初停住腳步,問,“姑祖母和姑姑呢?可在?”
有人回話,“回小國舅,在裏麵。”
這時,裏麵傳出太後的聲音,有些哽咽,“是雲初嗎?快進來。”
有宮女打開了房門。
許雲初回道,“回姑祖母,是我,大皇子也來看看祖父。”說著,便當先進了裏麵,對大皇子做了個請的手勢。
大皇子買進了門檻。
繞過外間的畫堂,進入裏間,撲鼻便是一陣濃鬱的藥味。
國丈躺在裏屋的床上,看樣子已然在昏睡,太後和皇後一起坐在床頭,太後一臉愁容,皇後哭紅了眼睛。
有幾名太醫也在屋中,同樣愁眉苦臉。
大皇子進了裏屋,眉頭不由得皺起,對太後和皇後見禮,同時問,“國丈這是怎麼了?”
太後看著大皇子,壓下心裏的厭惡,歎息連連,聞聲說,“你是好孩子,朝務繁忙,還惦記著國丈,不放心立即過府來看。太醫們正在為國丈診治,找不到病因,不知為何突然發了病,且發作得這樣急。”
大皇子聞言看向一旁的幾名太醫,“可查出是什麼病症了嗎?”
幾名太醫齊齊搖頭,拱手道,“回大皇子,下官幾人醫術淺薄,查不出來。”
大皇子對許雲初道,“我那些年病體孱弱,時常研究醫書,我來為國丈把把脈如何?”
太後聞言立即道,“你是大皇子,這怎麼能行?”
大皇 子道,“國丈是兩朝元老,當得起。”
太後看向許雲初。
許雲初頷首,“既然大皇子懂得醫術,最好不過,太醫院的太醫們不知道父親得了什麼病症,我正情急想辦法。不知道請誰來給父親診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