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這會兒時間還早,太陽的熱勁兒還沒上來,蘇風暖便立在船頭,欣賞湖光山色。
小狐狸對風景沒大興趣,但對船有興趣,上躥下跳,這裏跳跳,那裏蹦蹦,自玩自的。
船家行了一段路後,對蘇風暖說,“姑娘,若是打魚,這一片水域最是魚多。”
“好。”蘇風暖點頭。
船家指了指打魚的器具,問,“你會打嗎?還是小老兒停了船來打吧?”
蘇風暖笑著說,“我小時候喜歡吃魚,三天兩頭下河摸魚,打魚自然難不住我,你瞧好吧。”
船家訝異地看了蘇風暖兩眼,暗暗想著,真是想不到這麼柔柔弱弱花朵兒似的一個小姑娘,一身錦繡綢緞,哪像是下會下河摸魚的人。
蘇風暖也沒用打魚的器具,隨手拿了一根竹竿,悠閑地看著水裏,須臾,它看到水麵下有魚遊過,魚竿便立即插入了水裏,轉眼,便插了一條魚上來。
船家驚得叫好,“姑娘好身手,你有功夫?”
蘇風暖笑著說,“有插魚的功夫。”
“真厲害,小老兒打了半輩子魚,也插不到水裏遊過的魚,這些魚精著呢,不下網撈不著。姑娘這樣打魚,我還是第一次見。”船家誇獎道。
蘇風暖將魚放入了桶裏,“我這哪裏算厲害?我認識一個人,他插魚才是厲害,一竿子下去,挑起一竄的魚,最少三隻,最多八隻。”
船家睜大眼睛,“真有這樣的能人?”
“有。”蘇風暖點頭。
船家欷歔,“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
蘇風暖笑著說,“正是。”便又轉身看著湖麵,一隻魚自然不夠吃的,小狐狸既然能吃肉包子,也能吃魚吧?多插幾條。
在這片水域轉了一圈,蘇風暖挑選肥美的大魚插上來三條,便放下了魚竿子。
船家看了一眼天色,“時候還早,小老兒領著姑娘轉一圈這片東湖,差不多的時候,再給姑娘燉魚。”
“好。”蘇風暖點頭。
這片東湖很大,沿著湖中心穿過,走了大約三分之二的距離時,便看到一艘畫舫迎麵而來,畫舫極大,極其奢華,比她如今所坐的這艘半是漁船半是畫舫的船氣派多了。
蘇風暖抬眼望去,隻見畫舫的船頭站了一男一女。
男子側著身子,女子給他打著蒲扇,這樣不遠不近的距離看來,男子錦衣華裳,清俊無雙,女子容貌秀美,素手芊芊,輕紗薄裙,風情十足。
遠遠看來,風景如畫。
船家也看到了,感慨,“這裏距離京城近,有錢人家的公子們都喜好這片紅粉香軟之地。”話落,他又“咦?”了一聲,眯著眼睛仔細看,“我眼睛沒花吧?那公子好像是容安王府的葉世子。”
蘇風暖笑著問,“船家識得葉世子?”
船家點頭,“每年臨近王爺和王妃祭日,葉世子都會來靈雲鎮,葉世子也喜好吃這東湖裏的魚,每年都會來東湖遊湖。”
蘇風暖笑了笑。
船家欣賞地道,“葉世子承襲了容安王和王妃的容貌,青出於藍,遠遠看著就令人賞心悅目。陪在葉世子身邊的女子好像是這裏卿華坊的頭牌卿卿。真是人不風流枉少年啊。”
蘇風暖收回視線,對船家說,“別打擾了人家,咱們回艙燉魚吧。”
船家應了一聲。
蘇風暖剛走兩步,隻聽對麵忽然傳來“噗通”一聲落水聲,動靜極大,她腳步一頓,循聲回頭。隻見剛剛那艘畫舫上隻剩下那個女子卿卿,葉裳不見了,對麵畫舫下水花四濺。
那叫卿卿的女子似乎嚇住了,呆怔好一會兒,才尖叫著大喊,“快來人啊,世子落水了!”
她喊了兩聲,並沒有別人出來。
蘇風暖蹙眉。
船家立即道,“哎呀,不得了了,葉世子落水了,姑娘,你在上麵待著,小老兒去救人。”說完便跳到了水裏。
蘇風暖看著對麵的船,隻見那女子還在喊,看樣子要哭了,偌大畫舫好像沒別人,沒人出來。她眉頭擰緊,收回視線,又看向跳了水的船家,他五十多歲了,能拽得動一個正年輕的男子?
須臾,她也跳進了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