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的靈雲鎮街上沒什麼人,但也不十分冷清,畢竟快到乞巧節了,街上擺了許多裝飾。
蘇風暖出來的時候沒吃早飯,從衣裳店出來後,帶著小狐狸進了一家早點鋪子。
這家早點鋪子裏人不少,但還好有多餘座位。蘇風暖坐下後,小狐狸跳到了椅子上,坐在了她身邊。
蘇風暖對它說,“這裏可沒有燒雞燉雞給你吃,肉包子吃不吃?”
小狐狸犯難地東瞅瞅,西看看,無奈地點了點頭。
蘇風暖要了兩蒸屜肉包子,一碗粥。
小狐狸抱著肉包子啃,開始苦著狐狸臉,後來吃出了滋味,抱著肉包子在凳子上邊吃邊跳舞,不亦樂乎。
本來它身上土了吧唧的花衣服沒多少人注意,如今這樣一鬧,頓時惹人注意了。
不少人看著有意思,對蘇風暖問,“姑娘,這是你養的……小狗?”
蘇風暖看著小狐狸還真像小花狗,含糊地應了一聲。
“不像啊,我怎麼看著像狐狸?”有人說。
“狐狸吃雞,狗才吃肉包子。”有人道。
那人恍然,“對啊,不過這小狗還真像小狐狸。”
“這你就沒見識了吧?應該是狐狸和狗的雜交。”有人自詡懂得多。
這一句話比較服人,頓時沒了爭議。
蘇風暖嘴角抽了又抽,喝粥險些被嗆住,沒言聲,卻用眼睛瞪小狐狸,示意它安分點兒。
小狐狸是個識時務的,頓時安生下來。
吃完了早點,付了賬,蘇風暖帶著小狐狸出了早點鋪,尋著目標奔靈雲鎮比較有名的東湖而去。
東湖是靈雲鎮的三景之一,靈雲鎮一景自然是靈雲寺,香火旺盛之地;二景就是東湖了,據說風光優美,尤其是夏季,畫舫林立,暖香撲鼻,溫柔蝕骨;三景是花燈節,每年的乞巧節和上元節,花燈鋪滿了一整條街,熱鬧非凡。
蘇風暖不急著逛那兩景,反正過幾日要去靈雲寺,過幾日又是乞巧節,到時候有的玩。
東湖在出了靈雲鎮的東郊。
蘇風暖還沒走出城,一個小夥計從巷子裏跑出來,小聲喊,“小姐。”
蘇風暖轉頭看去,見是藥店的小夥計,她笑著問,“何事?”
小夥計伸手將她拉進了巷子,看四下無人,壓低聲音說,“前兩日,您不是讓我去往靈雲寺送藥嗎?我下山後不久,便有人拿著畫像滿靈雲鎮的查我。”
“哦?”蘇風暖挑眉,“什麼人查你?”
小夥計搖頭,“像是京城裏來的人,但不知道是什麼人,小的當時幸好聽了您的吩咐,易了容,沒被人查出來。 ”
“京城裏來的人……”蘇風暖笑了笑,“這麼說拿的是你易容後的畫像了?”
小夥計點頭,“正是。”
“看來這紫木草還真惹禍。”蘇風暖看著他,“你去靈雲寺送藥,都見了誰?”
“見了靈雲寺看守山門的一個小僧,那小僧說,如今靈雲寺姓許的公子隻住了小國舅一人。我托他帶進去便下山了。”小夥計道。
蘇風暖點頭,“既然隻見了一個小僧,應該是聽他描繪畫的畫像,你既然易了容,便不怕什麼。這些日子小心些,盡量少露麵,有什麼事情,讓別人出來行走。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畢竟京城裏聰明的人多。”
小夥計頷首。
蘇風暖倒是沒多在意,辭別了小夥計,又溜溜達達地出了城。
來到東湖,大約因天色還早,東湖雖然湖光山色一片晴好,但缺少熱鬧,沒多少人。畫舫雖然開著,但稀疏無客人。
蘇風暖雖然喜好熱鬧,但是喜好的是那種鬧市,若是出來觀景,自然是人越少越好。
東湖人少,正符合她的要求。
她沿著東湖轉了轉,相中了一艘半是畫舫半是漁船的船隻,付了船錢,帶著小狐狸上了船。
船家問,“姑娘是打魚還是觀景?”
“一邊觀景,一邊打魚。打了魚後就在你這裏下廚。”蘇風暖悠閑地說,“你會做飯吧?”
“好嘞,一看姑娘就是會玩的人,小老兒別的不會,就會燉魚。”船家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十分有力氣,很快就將船劃出了岸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