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風暖擺手,“你放心,我做人還是很仗義的,喜好助人為樂,不吃飽了不走。不過你也不要走遠,免得你找不回來。”
男子點頭。
蘇風暖見男子走了,用腳踢踢小狐,“去樹根下用你爪子刨個大坑,見水出來,溢滿大坑,就不用刨了。”
小狐頓時不滿地看著她,抬了抬自己的爪子,放在嘴上蹭了蹭,搖搖頭。
蘇風暖好笑,“你的爪子尊貴,但姑奶奶的手藝也尊貴著呢,吃了我烤的山雞,你這輩子不想吃生雞。”話落,又用腳踢它,“快去,不幹活的話,不準吃。”
小狐泄氣,依言去樹根底下刨坑了。
蘇風暖拿出貼身的匕首,開始宰殺山雞,她動作極為利落,手法極為靈巧,不多時,便將山雞殺了,放了血,毛扒光了,看向小狐,見它四隻爪子賣力地吭哧吭哧地刨著,極為滿意,轉頭去撿幹柴了。
她回來時,小狐已經在樹下刨了一個大坑,坑裏已經溢滿了樹下的水。小狐似乎累壞了,氣喘籲籲地躺在一旁,四腳朝天,極不雅觀。
她放下幹柴,將大坑裏的水分流出一部分,用水將山雞洗吧幹淨了,轉身用幹柴去烤。
男子拎著一隻山雞一隻兔子回來時,便看到了蘇風暖白淨的手攥著一把葉子,擠出汁,往烤著的山雞上灑。他走到近前,問,“這是什麼?”
“我采的藥材,用來調味,這樣烤出來的山雞最香。”蘇風暖回頭瞅了他一眼,“你這麼快就打了兩隻,很本事啊。”
“我隻能靠弓箭打獵,姑娘用一條絲帶就能打到山雞,高下立見。”男子笑道,“在下慚愧。不會烤山雞,勞煩姑娘了。”
“不用客氣!兔子分我一半。”蘇風暖不客氣地說。
男子低笑,“自然。”
蘇風暖又道,“你會宰殺扒皮褪毛吧?”
男子搖搖頭。
蘇風暖歎了口氣,放下手中的汁液,對他說,“你可真是公子哥,既然什麼都不會,還自己跑到這山林裏幹嘛?坐在家裏吃香的喝辣的不是更好?”
男子笑笑。
蘇風暖拿過他手中的山雞和兔子,手起刀落,兩隻白淨的小手開始扒皮褪毛,殺生絲毫不含糊,極為利落,不出片刻,便收拾好了,放在了幹柴上。
男子敬佩地道,“姑娘看起來常做這樣的事兒?”
蘇風暖點頭,“是啊,我一個人常年在外麵跑,遇到荒無人煙的地方,便就地取材了。”
“姑娘去過很多地方?”男子聞言問,“獨自一人?那你的家人呢?”
“我的家人自然在家裏啊。”蘇風暖兩隻手不閑著,一手擠汁液,一手添著幹柴。
“你的家人放心你?”男子問罷,自己先笑了,“姑娘武功這麼好,我問的話卻是多餘了。”
蘇風暖點點頭,想著的確多餘,她家裏人都怕她在外麵欺負了別人,有一日人家找上門。
山雞烤好,濃鬱噴香,似乎將四周的山林都熏香了。
男子忍不住道,“好香。”
蘇風暖得意看了他一眼,伸手扯掉半個山雞扔給已經饞的快流哈喇子的小狐狸,然後又將剩餘的半個分了一半,遞給了男子。
男子笑著接過,“多謝姑娘。”
蘇風暖著實餓了,擺擺手,大口吃了起來。
她的吃相可謂是狼吞虎咽,而男子的吃相斯文有禮,形成鮮明對比。
小狐狸的藍眼睛瞅瞅蘇風暖,又看看男子,一會兒斯文地啃兩口,一會兒又忍不住跟著狼吞虎咽。
山林靜靜,烤山雞味飄香,無人說話,隻聽到咀嚼聲,或重或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