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狗頓時哼哧哼哧的大喘氣,滾燙的狗血像是噴泉一樣,嘩啦啦的往桶裏流。
屋子裏,王茂愁雲慘霧的坐在沙發上,正在一根接一根的抽著煙。
一想到自己的村長職位,就這麼被罷免了,以後王家在少華村的地位一落千丈,王茂的胸口就忍不住發悶。
“趙小龍這個小崽子,怎麼就和康縣長的兒子認識了,他媽的!”
將煙頭狠狠掐滅在煙灰缸上,王茂忍不住又破口罵了一句。
都怪趙小龍那個小兔崽子,要不然他何至於落得現在這步田地。
一旁坐著的老婦人曹芳是王茂的老伴,恰在這時,掃了一眼窗戶外麵,看到趙小龍和康鑫在給家裏的狗放血,怒道:“老王,趙小龍那個兔崽子在殺咱家狗呢!”
“胡說八道什麼,咱家狗是他能殺的,不把他給咬死!”
王茂正在氣頭上,沒好氣的瞪了眼曹芳。
曹芳怒道:“你個老東西,自己不會看一下啊,狗都死了!”
王茂一愣,轉頭就看,這一看,登時目眥欲裂!
就見趙小龍和康鑫兩人,已經把狗的血給放完了,此時康鑫正提著黑狗血,而趙小龍則在解狗鏈子,打算把狗屍體給帶走。
“趙小龍,你他媽的在幹什麼!”
王茂大步從屋子裏跑出來,對著趙小龍大聲怒喊。
趙小龍手上解狗鏈子的動作不停,抬頭看向王茂,笑嗬嗬的道:“王叔,你家狗死了,我尋思著找個地方,給你把狗埋了。”
王茂快步走過來,氣急敗壞的問道:“我家狗是怎麼死的?”
趙小龍晃了晃手中沾血的菜刀,道:“應該是自己老死的吧,我記得你家這老狗年歲也不小了。”
王茂直勾勾的盯著趙小龍手中的菜刀,氣的怒目圓睜,怒罵道:“你他媽手裏拿著流血的菜刀,給我家狗脖子豁開一個口子,告訴我狗是老死的?趙小龍,你個小崽子什麼時候也學會睜眼說瞎話的!?”
“這不是為了給你留點麵子嘛。”
趙小龍淡淡道:“給你個台階下,你就認了唄。”
“你這是欺負到家了啊!?你殺了我的狗,還要我找個台階下?”王茂咬牙問道。
“那不然呢,你想怎麼樣,撕破臉嗎?”康鑫提著那桶還熱乎的黑狗血,說道:“要不然你這狗多少錢,我賠你就是了。”
王茂一愣,明明氣的老臉漲紅,卻還是擠出一絲笑容道:“別,康公子,你這不是打我臉麼,不就一條狗嗎,賠啥錢呀。”
康鑫從口袋裏掏出一千塊錢,道:“這錢我還真得給你。”
王茂自然不肯要這錢,康鑫幹脆就找了一塊磚把錢壓下去,然後對趙小龍道:“龍哥,買狗錢給他了,狗咱還是拖走吧,今天吃狗肉。”
趙小龍道:“一千貴了,這條狗最多二百就可以了。”
“是嗎?那就給他二百好了。我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康鑫聞言,又從磚底下抽走了八百塊。
“龍哥,你說這狗肉燉出來能好吃嗎?”
“相當好吃,狗肉大補,今天把你表姐病治好了,正好可以讓她吃幾塊狗肉補補身子。”
兩人說著話,一人提著桶,一人拖著黑狗,就當著王茂的麵,堂而皇之的離開。
壓在磚底下的兩張鈔票,和空蕩蕩的狗窩,讓王茂獨自一人,在風中淩亂。
回到家裏,趙小龍一把將死狗扔在牆角,提著那桶狗血,來到了問診室,而這時,秦香怡已經在他的叮囑下,舀了一碗糯米,放在了桌子上。
“趙醫生,你提一桶血幹什麼?快點給我女兒治病呀?”
魚德潤左等右等,早已等得不耐煩,見趙小龍又提著一桶狗血回來,不禁皺起眉頭。
縱然心裏對周青的本事,已經有了幾分信任,可周青半天不問診,不開藥,淨整這些莫名其妙的東西,還是把他的耐心給快速消耗幹淨。
趙小龍笑道:“別著急,磨刀不誤砍柴工,這些都是用來給令媛治病的東西,缺一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