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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剛出生那會兒,兩人好得蜜裏調油。

在母親和舅舅的幫襯之下,應仲澤自己的生意也漸漸步入正軌。

但時間久了,應仲澤便恢複浪子本性,酬酢場上一來二去,逐漸失去分寸。

風言風語傳到梁素枝耳朵裏,兩人大吵一架。

梁素枝不肯受這委屈,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那段時間傳得沸沸揚揚,大家都調侃,說應教授的兒子兒媳玩得好開放哦,開放婚姻,國外才時興這個。

兩人倒真是理智達成了“開放婚姻”倒還好說,但應仲澤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梁素枝哪裏服氣,兩人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吵得火氣上頭,把家裏的鍋碗瓢盆砸得沒一件完整。

應如寄六歲的時候,兩人終於離婚了。

孩子判給了應仲澤。

應仲澤基本不管,將孩子丟給父母,自己繼續一邊日進鬥金一邊花天酒地。

這故事還沒完。

過了半年,兩人不知怎的又湊到了一起,像是舊愛複熾一般,轟轟烈烈地要複婚。

但這段關係最終又崩散於複婚的前夕,具體原因兩方各執一詞,一人說是應仲澤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一人說是梁素枝水-性楊花見獵心喜。

最終落得一地雞毛。

而離婚後的兩人也沒偃旗息鼓,隻不過不再正麵交鋒,而是將戰場轉移到了應如寄這個中間人身上。

一個要應如寄:轉告你爸,真當那狐狸精好惹?她的名聲我這頭都聽說了。可把錢袋子捂好了。

另一個要應如寄:告訴你媽,想再婚眼光也要放亮點,想讓那癟三給我兒子做繼父,門兒都沒有。

後來兩人各自組建了家庭,梁素枝也跟現在的丈夫又生了一個孩子,也就是陸濯。

可彼此之間的互相刺撓從未停過。

應如寄夾在他們之間二十幾年,腹背受敵兩麵受氣,心力交瘁。

隻前幾年,應仲澤生了場大病,兩人才稍稍消停。

眼下,梁素枝輕哼一聲後說道:“新找的人小了他二十來歲,有這麼年輕的人在跟前伺候,料想他受用得很。”

應如寄隻覺頭疼,但也沒說什麼,平靜地笑了笑說:“您今天過生日,何必提不開心的事。”

梁素枝:“你還知道今天是我生日。電話也不見你主動打一個。”

應如寄隻得解釋:“昨天上午還在東城出差。原本是打算今天上午跟您打電話。”

梁素枝上下打量他,“還做這種勞心費神的工作。你爸沒勸你接手他的生意?”

應如寄平聲說道:“您知道我不擅經商。”

“學著不就會了。”梁素枝倒沒多勸,也就隨口一提的口吻。

服務員先上了四色的涼菜,梁素枝拿上筷子,夾了塊醃蘿卜,“你同學楚譽,什麼時候訂婚?”

“下半年,等Jenny畢業。”

“你自己倒是不操心。”梁素枝瞥他一眼。

“沒遇上合適的。”應如寄一陣厭煩,心裏歎了聲氣。

“你總也不接觸人,哪裏知道合不合適。”服務員開始上熱菜,梁素枝幫著轉動轉動桌子,“回頭我幫你安排兩個飯局。”

“媽,我之前就明說過,不希望任何人幹涉我的私人生活。”應如寄語氣很平緩,但態度十分堅決。

梁素枝瞥他一眼,“不願意我不安排就是。不過,還有件事你必須得幫忙。”

一旁的陸濯一直沒作聲,這時候趕緊插話,“媽,我說了這事兒我自己就能解決。”

梁素枝不以為然,“你兄長舉手之勞的事情,非自己逞強做什麼。”

她轉向應如寄,“陸濯在準備出國的事,想找個有分量的實習填充履曆,你看看你那兒能不能安排一下。”

陸濯急了,“我的專業壓根也不是建築行業相關的。”

“他工作室總不會各個都要畫圖紙下工地。其他什麼部門隨便加個人有什麼難的。”

陸濯還要爭論,應如寄朝他使了一個眼色,他暫且按捺住了。

菜上齊,同母異父的兩兄弟陪坐,幾乎是同樣無奈的心情。

吃完飯,應如寄將蛋糕提過來拆開。

梁素枝不叫他們點蠟燭,說吹燈拔蠟的,晦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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