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南源瘋了一樣撲過來,晏北辰平靜地看著,沒有閃躲。

晏南源畢竟是家裏的二少爺,保安們架住他的時候是收了力的。但是他突然爆發,幾個保安差點沒攔住,就在大家慌亂地要壓住他衝向晏北辰的拳頭時,不遠處傳來了一個威嚴的聲音。

“南源。”

聽到聲音,晏南源的動作戛然而止,晏北辰看著停下動作的晏南源,回頭看向聲音發出的方向,笑眯眯道。

“大哥,您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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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晏南源發著瘋的時候,晏家大少爺晏南新來到了祠堂。晏北辰笑著打了聲招呼,晏南新看著他的笑,克製住眼底的情緒,讓他把周圍的傭人和保安全遣散了。

晏北辰遣散了傭人和保安,晏南源也在大哥來了以後乖順下來,把帶來的人也都遣散了。最後,就剩下了晏家三兄弟,一起進了祠堂。

晏家的祠堂是單獨的一處宅院,既然是祠堂的事情,那自然是在祠堂解決。晏北辰推開祠堂門,進去之後,坐在了案台供桌前的蒲團上。

晏北辰進去坐下,神色如常地麵向了門口進來的哥倆。相比他,哥倆的神色一個比一個難看,尤其在看到供奉牌位的供桌上隻供奉了一個牌位後,就連一向克製的晏南新眉頭都緊緊地蹙了起來。

而晏南源在看到那個牌位後,被大哥壓製的火氣重新竄上來,衝著晏北辰就要打,被一旁的晏南新給攔住了。

“哥!你看他把家裏的祠堂都弄成這個樣子了,你還能忍?”晏南源此時血氣上湧,連最敬重的大哥都攔不住了。

“你想怎麼鬧?”晏南新低頭嗬斥著晏南源:“打他一頓,你坐牢?”

相比晏南源的衝動,晏南新沉穩許多,晏南新這麼一開口,晏南源看向坐在蒲團上的晏北辰。晏北辰安靜地坐在那裏,看著他們兄弟倆,像看著動物園的猴子。而他也確實把他們當猴子,從十八歲被收養回晏家開始,他就一直在把他們晏家的人當成猴子耍。

他毫不懷疑晏北辰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甚至很有可能他動手之後,晏北辰再弄幾個別的罪名讓他一輩子都從監獄裏出不來。他向來如此,陰狠狡詐,他已經把晏家趕盡殺絕了,但是他還不滿足,他想要看晏家人痛苦,他才會滿足。他已經不是個正常人了,他就是個心理變態。

“昨天祠堂的消息是你故意放給我的。”晏南源在大哥的提醒下,終於回過神來,而回過神來後,他除了覺得憤怒外,還有些從頭涼到腳的陰寒。他看著如鬼魅一般的晏北辰,一時間情緒有些崩潰。

相比晏南源,晏南新心態沉穩的多。他看向蒲團上坐著的晏北辰,又看了一眼供桌上的牌位,道:“北辰,以前的事情都是父親做的,錯也是父親錯的,他現在已經死了,你還想怎麼樣?”

晏北辰盤腿坐在蒲團上,他的雙臂垂搭在盤起的腿上,晏南新問完,他抬眸掃了一眼站在那裏的晏家兩兄弟,笑了一下後,雙手撐在了身後。

“我想怎麼樣?我想父債子償啊。”

晏北辰說完,晏南源道:“你別忘了,你也是他兒子。”

晏南源這麼一提醒,晏北辰支著身體坐正了。他看了一眼晏南源,而後調轉身體,雙膝彎曲直接跪在了蒲團上。

他恭敬地跪在牌位前,對著牌位道:“對不起!對於父親給您的傷害,我代表父親給予您最高的歉意!”

看著跪下的晏北辰,一旁的晏南源和晏南新:“……”

晏北辰跪下的動作十分熟練,說完以後,他對身後的晏南新和晏南源道:“你倆也來,我準備了三個蒲團,大哥在左邊,二哥在右邊,我們一起替父親給我媽道歉。”

安排得明明白白。

晏北辰背對著兩個人,身體筆直挺拔地跪立在那裏。祠堂的門大開,祠堂外的日光照射進來,落在了他的後背上。他的膚色蒼白,像是被這日光給融化,在這肅穆的祠堂裏,有種別樣的詭異和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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