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安娜稱奇的並不是櫻花的盛開,而是那種銀色的液體,她剛剛嗅了嗅,那種液體不是水,也不是油狀物,更不是什麼生長液。
如果沒猜錯的話,等到瓶子裏的玫瑰花徹底盛開,那瓶銀色的液體的作用也會消耗光。
花的香氣會被鎖定在液體裏,再稍稍加工下,就是瓶香水了。
配置液體的人,還真是狡猾,就算是有人發現了那種銀色液體內中所含的玄機,偷偷攜帶走了一些,等到將液體帶回研究室分析時,液體已經失效了。
“雖然不知道那種銀色液體的成分,不過液體本身並無任何刺激性的氣味,很可能是天然提取的植物溶液。這件事,必須和家族彙報一下。尤其是要告訴約翰,以免他總是以為,隻有皇家研究室才擁有最尖端的植物生長液。”安娜蹙緊了眉頭,緊隨著雅寶公司的另外四人往裏走去。
和外圍的珠光寶氣的各式櫃台不同,李曲奇的攤位無論是位置還是擺設,都算不上起眼。
連擺放在展位上的首飾也多以普通的苗銀為主,樣式從鐲子、項鏈、苗族首飾居多。銀飾樣式古樸,在一眾時髦的新款珠寶中,甚至可以說是簡陋。
安娜這行人來得不巧,李曲奇人並不在攤位上,今天早上才剛到展館,他就被主辦方請了過去。
國寶級大師雖說還沒來,可圍在苗銀展位旁的人卻很多,裏三圈外三圈,將雅寶公司的那些人攔在了外麵。
一眼看過去,那些圍觀的客人中又以境外的客人居多。
對於那些老外蜂擁著擠到了李曲奇的銀飾展台上,伊拉有幾分手忙腳亂,心裏還嘀咕著:“金毛老外真是不懂得欣賞,外麵多的是好看的值錢的玩意,都擠到這裏來幹什麼。”
伊拉進展館時,由於他戴著展商的掛牌,所以可以享受從特殊通道進入的VIP式的待遇,他和李曲奇分開後,就借著卡牌的便利,從D1逛到了D4。
這一逛,還真是讓他大開了眼界,將他過往對於珠寶的認識徹底顛覆了個遍。以前在家鄉時,他隻認為銀器就已經是頂好的東西了,直到參加了多國國際珠寶展,他才算見識了什麼叫做珠寶。
光是擺放在了一家國外知名珠寶商的櫃台裏的一顆精雕細琢後的鴿血紅寶石項鏈,就讓伊拉目不轉睛看了好一會兒,聽說那條項鏈,是那家叫做“雅寶”的法國知名珠寶商花了高價從緬甸購買來的。
那條項鏈,是展會上價格最高的參展品,據說價格高達三千多萬。
“你好,請問李曲奇師傅在嗎?”保羅帶領著身後的一行人,走近了展位,他也跟著人群大致瀏覽了下擺放在展台上的各式苗銀。
看在伊拉眼裏,平平無奇的銀飾,在了保羅這個大行家的眼裏,被分解成了一雕一刻,幾十年的豐富雕刻技藝。
李曲奇在中國名聲很顯,隻不過他出席的幾次國際珠寶展覽,保羅都因故沒有出席,所以兩人一直沒有機會見上一麵。
至於保羅之外的另外幾人,全都是珠寶設計界的後起之秀,對於李曲奇也隻是聽過名字,未見過其人。
“你們是雅寶公司的人?”見了對方幾人工作服上別著的字母標記後,伊拉立刻就意識到了,這個標誌就是他早上進展館時,那條鴿血石項鏈的設計商家,雅寶公司的工作人員。
“你是李大師的徒弟吧,你好。我們是專門來找李曲奇大師。這位是我們公司的首席設計師,我是雅寶的宣傳顧問,”安娜對待外人還算是客氣,眼前的青年二十出頭,聽說她們是雅寶公司的人後,眼神就立刻變了,眼中的崇拜之意不言而喻。
伊拉如此的表現,讓自恃高人一等的安娜感覺很是良好。
“我是李大師的親傳弟子伊拉,跟著師傅學藝已經有十幾個年頭了。請進請進,大師剛出去參加主辦方的會議,一時還回不來。”伊拉見有機會認識雅寶公司的人,巴結之心頓起。
他嘴上應承下了自己是李曲奇的徒弟,心裏卻想著要怎樣才能夠引起對方的注意,最好是能夠在幾人麵前顯露些水平出來,這對於他以後在國內珠寶業的發展而言,一定會增色不少。
“既然如此,你應該也會製銀才對,我有一塊懷表,需要配條鏈子。懷表是銀製的,所以我想再配條合用的銀鏈子,”安娜開門見山,將她的那塊銀製的懷表拿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