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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人,怎麼說瘋就瘋了呢,”美芯的哥哥陪著妹子,在城中著名的精神病院-康複醫院的會診室外團團轉著。
“哥,你能不能不要再轉了,已經有夠心煩了,”美芯的眼紅腫得厲害,不時地抹著眼睛。
“你還有心情在那裏哭,現在是哭的時候嗎,快想想法子,趁著黃騰衝家裏的母老虎還沒找上門來前,該拿的拿,該挪的挪,”美芯對黃騰衝是用了了真感情的,聽自家兄長這麼一說,更傷心了。
她口口聲聲說著:“現在衝哥成了這副樣子,我怎麼能一走了之,我要在北京照顧他。”
“你傻啊你,”美芯的哥哥聽她這麼一說,恨鐵不成鋼地戳著她的腦門,“黃騰衝是你什麼人?說得難聽點,你是他的情人。來之前,我谘詢過律師了,他要是傻了,所有的財產都是歸他老婆的。我打聽過了,黃騰衝的那個局長老婆,最近在韓國開會,過一周才能回來。黃哥出事的事情,我也已經瞞住了。現在你要做的就是穩住那個叫做李冶的小子。”
美芯停止了哭泣,由著兄長在耳邊嘰裏呱啦著。
冶子走進來時,醫生剛從會診室裏走了出來,診斷報告已經出來了。
“醫生情況怎麼樣,”美芯抓著醫生,急切地詢問著。
“查不出什麼問題,病人發病時,有誰是在場的,”醫生也查不出什麼病因,黃騰衝的家族病史也查詢過了,沒有任何人患過精神方麵的疾病。
在沒有家族潛在病害的情況下,那隻能是外因造成的,譬如說重大的驚嚇,或者是劇烈的腦部撞擊。
冶子沉著地說道:“事情是這樣的,我們在山區的時候,黃哥不小心,從一處斷壁上摔了下去,我們把他救上來時,已經是不省人事了。”身在山區,什麼情況都可能發生。
“那就難怪了,我建議你們將病人安置在醫院裏再觀察一段,希望通過持續治療,能讓他的精神狀況有所改良。條件允許的話,家人朋友多抽點時間陪陪他,講些過去發生的事,這樣有助於他平靜下來。”在診斷的那陣子時間裏,對方反複求饒,頻臨崩潰的樣子,讓人看著就覺得頭皮發麻。
“美芯姐,醫生的安排應該沒什麼問題,”冶子笑著,和美芯商量著。
“李冶,那公司的事情就先麻煩你了,”美芯見冶子安排的井井有條,也跟著讚同著。
“哎,美芯,你說什麼,公司的事哪能...”美芯的哥哥也不顧人還在醫院,叫罵了起來。
“公司的事,就由我和大哥一起處理吧,”冶子的回答,讓美芯的哥哥立刻眉開眼笑,李冶這小子,還是挺會做人的。
黃氏養殖的事,就這麼被無聲無息地安排妥當了。
黃騰衝的妻子回到北京後,過了一周後,才知道自家老公成了個瘋子。那個女局長也是個有能耐的,利益權衡之後,直接找到了在醫院裏陪著黃騰衝的美芯,讓她變賣公司一半的財產,相應的交換條件,就是和黃騰衝離婚,讓美芯可以明正言順的照顧好他的下半輩子。
“我和黃騰衝結婚,是各取所需。現在他成了瘋子,對我的政治前景影響很不好,錢我也不多拿,留一半給他養老治病。剩下的那一半,我照例取走。”美芯哪敢說不,和冶子商量過後,咬牙變賣了黃氏近半的資產,湊出了錢,換來了黃騰衝的一紙離婚書。
陪著美芯辦理了財產清算手續後,冶子送著美芯回醫院。
美芯看著那張離婚協議書,哭了出來,“衝哥,我等了這張離婚協議書,足足六年。我等到了,可是為什麼你卻成了現在的樣子。”
看著美芯在車上痛哭不止,冶子雖然感到一陣不舒服,對於造成黃騰衝今時今日如此的局麵,卻沒有半分愧疚。
對於黃騰衝而言,今日的局麵未必就是最壞的,至少他可以看清楚,這世上,什麼人是真心對待他的。黃騰衝欠了斐濟的,欠了魯叔的,都已經是還清了。
冶子甚至有些羨慕黃騰衝,至少美芯肯不急取舍地陪著他。
黃氏經此一役,元氣大損,沒過多久,由美國羅斯特家族出麵,正式收購了黃氏,冶子被聘請為新黃氏企業的首席營運總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