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昂倒不餓,隻是看著小鮮吃著,偶爾嘬上口湯,吃得比小鮮不知道要斯文多少。
直到把粉條和牛雜都撈光了,小鮮才心滿意足地放下了勺子,“有什麼正經事還沒說清楚?是說藥材的事?我已經解決了,待會就拿加工過的竹茹和老薑片以及橘皮給你檢驗一下。”
“哦,你學會了靈疊?”對於小鮮這個人,周子昂隻覺得愈發琢磨不偷了,從她平時為人處事的態度看,是個大大咧咧的性子,這樣的性子,相處起來容易,不過用在修真上,算不上是個合適的修真人才。
真正的修真之才,性情要淡漠,對於家人親朋七情六欲,都要看得輕且淺,她很重感情,對於外公和姑姑一家,更是掏心掏費,不惜答應了王帥的要求。
上一次學柔被綁,也顯出了她的軟肋。
可是在修習上,她突破的速度,卻很不可思議,還有剛才輸出的那一股靈力,渾厚有力,和她纖瘦的身形完全不成正比。
一根帶著油星的筷子在周子昂的眼前晃了晃,“我說我已經學會了最基礎的靈疊,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用在編織王家需要的那些藤甲上。聽別人說話時要專心,這樣很不尊重人好伐?”小鮮的嘴一張一合著,剛吃了一鍋的辣味牛雜,她的唇像是充塗了口紅,紅潤飽滿,說話時,眼睛裏帶著陣不滿,腮幫子一鼓一鼓著。
話還沒說全,筷子被人擋開了,微微帶著分涼氣的手指探了過來,小鮮腦子一瞬間短路了,周子昂的手在她的嘴唇上輕輕一點,一小塊蔥末被他取了下來。
早就已經涼在了肚子裏的牛雜湯,再次沸騰開了,小鮮隻覺得自己的嘴唇燙得驚人,溫度一路傳遞,從她的嘴一直到了臉,再到了短路的大腦。
不用看,她此時的臉一定紅的可怕。小鮮暗自清醒著,幸好現在是黑燈瞎火的大晚上,排擋的燈光也不是很亮,可是她才一抬頭,就暗叫不好,因為她一眼就瞄上了周子昂那雙深邃幽黑眼眸裏,能清楚地看到自己的臉。
“這不是以前住在小區裏的小鮮嘛?怎麼就你一個人,你姑和姑丈呢?”小鮮被這意外打了個岔的聲音給驚回了神來,和她說話的是那個寄著油布圍裙的湯鍋店的老板。
那個被小白蛟事後唾棄為不解風情,一百瓦強力電燈泡的老板笑容滿麵地站在了小鮮和周子昂的那一桌麵前,手裏還拿著一柄熱氣騰騰的湯勺。
卓楓和豐興沒搬走之前,冬天最喜歡在這裏吃夜宵,後來小鮮來了,也帶她來吃了幾次,次數多了,老板就將小鮮也記住了。剛才老板在忙著給湯鍋裏加調料,空閑了下來時,看到了小鮮,就上來打招呼了。他邊說著,再往小鮮的碗裏加了油水十足的一湯勺牛雜。
“小兄弟,吃羊肉啊,這種天氣,羊肉暖身子,吃了人長得壯實。”湯鍋老板打完招呼後,還不滿地橫了了眼周子昂和他的那個碗裏,標準的北方的大腕裏,留下了大半的羊肉。老板心裏暗氣,這小子,隻知道對人家大姑娘動手動腳,留了那麼一大碗,這不是擺明了砸他們排擋的招牌嘛。
周子昂心領神會,接下來的十幾分鍾,和小鮮各自奮戰著碗裏的湯水肉塊,好說是把東西吃完了。
“下次記得和你男朋友再來啊,”周子昂付過了錢後,臨走前,老板還不忘衝著小鮮喊了聲。
哎,小鮮點頭也不是不點頭也不是,隻能端著個無比僵硬的脖子,她偷眼看周子昂,哪知他點頭點得正歡,心裏一陣惱火,抬腳就給了他一腳。
“怎麼了?”周子昂有些莫名其妙,這不是禮貌性要回答別人嘛?
小鮮想起了剛才自己那副比被雷霹了還要僵幾分的神情,恨得牙癢癢,憑什麼就她一個人渾身血液逆流,周子昂就照舊臉不紅心不跳的,她踢完之後,也不解釋,把臉埋進了衣領裏,嘟嚷著,“諾,跟著我回去拿藥草。”
周子昂應了一聲,眼前一花,小鮮已經不見了,人已經在小區裏麵了,耳邊是一陣軟綿的女音,“別走正門”。
“剛才那是?”周子昂再度愣住,小鮮起跳時,呼吸難聞,落到了牆壁那端,更是一氣嗬成,天下這麼相似的功法隻有一個:“雲騰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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