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最後,被周子昂以一句“小鮮不下心滑到了”為借口,輕描淡寫著帶了過去。
豐興那麼個老實男人,在周子昂那張男女無害的臉的麵前,無奈的是選擇了相信。隻是他在心底已經狠下了決心,回去後等卓楓的身體好些了,他就得聯合媳婦兒給小鮮上一堂“早戀預防課”。
車子開出櫻桃溝時,溝口的雪已經有了隱約融化的跡象,天也似乎不那麼冷了。小鮮和周子昂都知道,這一定是啟動了那個古老的法陣最外圍的圓圈產生的影響。
在豐興跌倒時,周子昂迅速地在法陣上設了一道屏障,那陣連普通人都難以忽略的法陣靈光,被掩飾住了。隻要近期不出現比周子昂靈力高深的修真者,法陣的存在就是安全的。
被小鮮強硬啟動的部分法陣,就如一個工作不濟的破舊老空調,大致能讓櫻桃溝裏的靈氣回攏一些。那些夜晚凍得手冷腳冷的老人小孩依舊是不適宜在溝裏居住的,不過年輕人和中壯年會好過很多。
至於那些害了寒氣,受了雪災的花卉作物,一時半會兒是恢複不了生氣了。臨行前,小鮮跟村長要了個竹籃子,特意摘了些掛霜的櫻桃果和冰水淋淋的玫瑰花,就是不知道她要把這些帶回去做什麼用處。
車子開回了市區時,已經臨近九點了,周子昂在某個路口下了車,小鮮想了下,讓豐興把她送回白菊易的住處,豐興則是開車回醫院和卓楓彙報今晚的“軍情”去了。
小鮮下了車,先把焉了的花和凍得硬邦邦的櫻桃放到了房間裏,肚子餓得難受。在櫻桃溝裏吃的那一大碗野菜麵疙瘩還不夠補回過去七天的不眠不休的消耗。更不用說在啟動那個怪異的法陣時,幾乎耗空了剛才的全身體力。
琢磨著還是得再出去吃點東西,小鮮自然不是什麼可以戒掉口腹之欲的真正修真者,小區旁邊有一個夜晚才經營的大排檔,這個季節,排擋口會架起一溜子的砂鍋煤氣小灶,煮的香香爛爛的牛雜羊雜,加上切碎了的辣椒沫子。湯鍋翻滾上個把小時,香味能讓人的腸子都打起了結。
冬天天冷,九點多小區除了保安,大多數的人都已經睡下去了。
保安縮在了厚實的棉服裏,昏昏欲睡著,監視用的閉路電視上,嘩地跳了一聲,“什麼人?”保安惺忪著眼,往門外看了看,再看看閉路視頻,像是飄過了個白色的塑料袋,這樣的天氣裏,換誰都不想出去,保安隨便瞄了幾眼,繼續閉上眼打起了盹來。
小鮮沿著小區的牆,走在了寂靜無人的街道上,折過前麵的那個牆角,就到了賣羊雜的排檔了。
“什麼人,”小鮮全身的汗毛都倒豎著,手下意識地往後劈去,對方晃了下肩膀,躲過了她夾雜了靈氣的那一擊。“怎麼是你?不是說回去了嘛?”
離小鮮隻有半步之遙不就是早就回家了的周子昂嘛?
“看來你的靈力恢複的挺快的,已經有力氣打人了。”身後是張笑得很暖如煦陽的臉,讓人還真不好意思霹下去,“說好了今晚請你吃飯的,而且,我們也還沒有談正事,”周子昂剛才下車也是迫不得已,就算他修養再好,可被豐興用了防色狼一樣的眼神,斜睨了整個回程。
每當他要動動嘴皮子,某姑丈就會跟害了嚴重感冒那樣,咳個不停。有啥話,也不好問,想再借鑒靈力和小鮮“隔空靈音”幾句,又奈何小鮮的靈力消耗一空,附帶兩人的“談話”也無法進行了。
周子昂見談話不成,幹脆就先下了車,車後又尾隨著兩人,直到看著小鮮進了小區。
人進了小區,周子昂倒有點猶豫了,時間已經不找了,他要是真偷溜了進去,孤男寡女的,真有個什麼還真不好說。
正猶豫著,就見小鮮迅速地閃過了小區出口,往外走去,看看她走的方向,原來是要去吃宵夜。
小鮮聽著他說完之後,回想著周子昂在外麵徘徊著要不要進去的窘樣,心裏就樂嗬,嘴上更“咯咯”地笑個不停,“你該不會是在躲我姑丈把,這有什麼關係,你又不會把我怎麼了。”
“那可不好說,”周子昂見她笑彎了的眉眼,心裏也釋懷了。前麵拐彎處的肉湯香味撲鼻而來,小鮮捂緊了衣服,蹦跳著帶著周子昂折了過去。
兩人點了個羊肉湯鍋和牛雜湯鍋,裏麵加了些燉不爛的老粉條和稍醃過的醋辣大白菜。熱騰騰的,湯鍋一上桌,小鮮也顧不上燙,動著個腮幫子吃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