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9.48 再見雲騰門(1 / 2)

火車上,周子昂看向了窗外,似在看風景,隻是他粘滯著不動的眼珠,顯示他是陷入了沉思。

回雲騰的路,就在他的眼前,他卻錯過了。

跳躍在火車玻璃上的陽光折出了彩虹的顏色,將周子昂的眼眸染得變幻莫測。

那一幕幻象,顯示出來的場景,是那麼的熟悉。

已經五年多了,周子昂感慨著。雲冠子成為周子昂,已經五年多了。他以為自己已經忘記了,可是當那些幻象再出現在麵前時,是如此的熟悉。

幻象中顯示的是雲騰門,雲冠子一直居住和修煉的場所。

玉帶瀑,金爪鶴,那些景致,如此的熟悉,卻又像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

短短的幾分鍾內,那些幻象就消失了,隨之消失的還有那棵棉花樹。

周子昂並不知道什麼是蜃門,可靠著他的悟性,他能猜測那番景象,並不尋常,並不是科學意義上所說的海市蜃樓。

烏魯科薩地處幹旱,有大量的戈壁地貌,可是那裏並不具備海市蜃樓出現的條件。

而且海市蜃樓裏出現的景象,其實並非僅僅是幻象,它反映的可能是某個地方,也可能是某個時期的一個片段,但至少那是曾在地球上出現過的景象。

雲騰門難道也是真實存在的?剛才如果他走出了那一步,他是不是真的能回到雲騰門?

一切都已經不得而知了,剛才究竟是什麼牽絆住了他的腳。是迷茫還是恐懼?都不是,出現在他腦海裏的是...

難道他已經變了,變得不再想去追求修真的極限,動搖他的是那些一瞬間出現在了他的腦裏的人。

周子昂心神一震,腦中再次出現了最後一瞬,讓他完全喪失了行走能力的人。

不舍,像是一隻吐絲的蜘蛛,探出了天羅地網,禁錮了他的腳步,讓他難以去觸碰雲騰門幻象後麵的真相。

“我究竟是怎麼了?”周子昂捫心自問著,卻是無人可以幫他解答,

“我得去找尋答案,無論是那些幻象,還是幻象之前的那扇古怪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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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綱送著於善洋回到養老院時,院子裏正熱鬧著,老人們都圍坐在了一起,爭相看著什麼。

“老於,你來看看,這席子可比你編的席子強多了,”毛大竹和小鮮已經離開了,和於善洋說話的是住在他隔壁的一個老頭,兩人偶爾有一起下下棋,還算是熟稔,也就敢於和他搭腔了。

席子?於綱聽著心中五味夾雜,父親又瞞著他編席子了。

編席子看似不複雜,卻也是個很耗費心神的事,父親前幾年以偏頭疼為由,提早內退了下來,還提出了要獨自居住在養老院。

由老父從小一個人拉扯大的於綱,當時也是強烈反對於善洋一人獨居,可是在父親的再三要求下,他又來看過了坊街老人院,覺得周邊的環境和院裏居住的老人都挺不錯的,才答應了下來。

哪知道父親住下來沒多久,就學會了編席子,聽說還一周一張,替什麼涼席店專門編席子了。

於綱倒不是什麼迂腐的人,隻當是自己父親不愛搓麻將,編織下席子也當是健腦。可這次來送父親去祭拜母親時,養老院的看護阿姨說,父親為了編織一張黑紫藤席,連著兩晚上沒有闔眼,這就未免太傷身體了。

“爸,別看什麼席子了。我聽說您為了編席子,幾天沒闔眼,這樣太損身體了。您再這樣,我可要去找毛大爺理論去了,”於綱擋住了於老要上前查看的心思。於善洋一把年紀了,身上啥棱角都在官場裏磨光了,唯獨那副凡是搶第一的性子,臨到了老也沒改,真要是看到了什麼席子,還不是要找人比手藝。

“沒事,我每天都吃著梅丫頭送來的回春丸,身體沒啥大問題,”梅念每隔一個月,都會讓於綱給於善洋送上一次回春丸。說是黃藥師過了五十就開始吃了,到這會兒七十多歲的人,身體還和五十出頭那會兒一樣。

於善洋也是五十多歲就開始吃的,隻是他心思重,在發生了諸時軍的事後,身體更是大病了一場。

還是梅念加重了藥效,才讓他勉強恢複了健康,可也是比同齡人好不了多少。

“心養身,伯父的心事太重了。”梅念那時就是這麼和於綱說的。

聽著於善洋又提起了梅念,一旁的老人們都幫腔說了起來,“小於啊,你也該說個媳婦了。每次來老人院都是你一個人,冷冷清清的,你爸嘴上不說,心裏可是想抱孫子很多年了。”有幾個老人還熱心地介紹起了自家親戚合適的女人了,老人們是好心,於綱聽著覺得很尷尬,不知該怎麼解釋。

於綱自身的條件,那可是真心不錯。農科院的副所長,那可是國家的鐵飯碗,為人又謙和,這樣的人,咋到了這個年齡還孤家寡人著,這些老者都想不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