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鳴笛,車燈驟亮,深磊抬臂遮了遮,等燈光暗了才放下手臂,與車內坐著的行星視線相對。
還算有良心。
深磊上了車,一板解酒藥遞了過來。
深磊捏著藥“嘖”一聲,“都吐幹淨了,吃這玩意有什麼用?”
“護肝的,老杜說吃了不頭疼。”行星說著,又遞了一瓶水給他,盯著他吞了藥,才發動車子。
車子一動,深磊覺得胃裏殘留的酒精也跟著晃悠起來,索性直接躺倒在後座上,直到到家才睜開眼。
“你還好吧?”
“死不了。”深磊嘟囔一聲,也不動,直到行星下了車幫他開了車門,他稍稍坐起來一點,突然問:“你們平時也這麼應酬?”
“應該是吧。”行星說。
“什麼叫應該是吧?”深磊笑了聲,“哦,行大小姐不會屈尊應酬。”
行星強忍著揍人的衝動,心中默念:不跟酒鬼一般見識。“我扶你下車。”
“不要!”深磊躲了一下,“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答完就回家?”
深磊點頭,側頭靠著椅背看她,一雙深邃含笑的眸子,在昏暗的停車場內,顯得格外的亮。
“應酬在哪裏都是難免的,不過做工作室的時候我們有很大的自主選擇權,基本上不會像今天這樣應酬。來到這邊,工裝一向由老杜和花花負責,所以也不需要我去應酬。”行星說完,自己都有點恍惚,她跟一個醉鬼這麼認真的解釋,有必要嗎?
深磊凝著眉看了她一會兒,似乎在消化她的解釋,隨即歎口氣,小聲嘟囔了一聲。他應該隻是說給自己聽的,不過停車場太安靜,身邊的人耳朵太好使。
“我姐應該也這樣應酬過……”
行星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說什麼,本以為他就是個沒見過社會險惡的大少爺,相處下來他似乎也不是表麵看到那麼“單純”。
“我們回……”
深磊突然“嘔”了一聲,伸手撥開行星,從車上直接跳了下來,直奔垃圾桶。嘔吐聲在停車內異常刺耳,行星抓了水瓶和紙巾追了上去,一邊幫他拍背,一邊遞水。
深磊從ktv出來就已經吐幹淨了,此時嘔的厲害,卻也沒吐出什麼東西。他接過水瓶,簌了幾次口才直起腰,清俊的臉有些慘白,高大的身軀搖搖欲墜。腳步一動,胃部瞬間又開始翻滾,深磊整個人搖晃一下,下意識的伸手去扶。
行星在他身邊,見他站的不穩,也是下意識的去扶,沒能扶住他的胳膊,直接被他納入懷裏。臉頰撞在他的胸口,鼻子微酸,下意識的深吸一口氣,一股熟悉的味道直衝鼻尖,讓她整個人都僵住了。
深磊穩住後略一低頭,被他夾在腋下的人猛然仰頭,下巴與嘴唇輕柔一碰,這一次兩個人都僵住了。
他的下巴有些微微的胡茬,刺的她有些癢,全身的血液都在往腦子上湧,可是某些器官卻是比任何時候都要敏感。她清晰的聽見他的頸動脈在加速的跳動,沒跳動一下都散發出一股甜膩的香味,就像軟綿綿的、帶著五彩顏色的棉花糖,無時無刻不再誘惑著她。
行星覺得此時的她就像是被人類誘惑的吸血鬼,需要極大的自製力,才能保有理智。
“行星……”有些沙啞的聲音在頭頂響起,“便宜占夠了嗎?”
“……”
“大小姐,占夠便宜,就鬆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