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正一愣:“救生員?”
貝絲低聲解釋道:“在加州,我們稱懂法律的法官是救生員,而那些不懂法律依靠選舉上來的法官是溺水者,或許和你們在紐約的稱呼不一樣。”
顧正點了點頭,隨後回過神來,琳達的意思是貝爾曼法官不懂法律,但以這幾天的庭審表現,她可絕對不像是法盲的樣子啊!
琳達察覺到顧正的疑惑,解釋道:“貝爾曼法官屬於溺水者之中比較上進的那一類,她在舊金山當任了多年的法官,雖然沒有經過係統的法律體係訓練,但她的經驗絕對不缺乏。”
顧正細細回想起來,貝爾曼法官的行徑的確有些蠻,類似於顧正剛剛穿越過來的時候一樣。
琳達繼續說道:“不過她對我們很有好處,那就是當遇見從未碰見過的問題,她會選擇更加保守的那一方。”
顧正瞬間明白了琳達的一絲:“所以在本案之中,她會選擇同意我們的動議,然後將是否接受本案的權力遞交給高院,讓他們自行去判斷!”
“沒錯!”琳達點了點頭,“至於第二點,你也不需要擔心,我們NOW在整個北美都擁有分部,我們會邀請和我們關係最好的律師和你進行合作,我保證隻要成功你起碼有一個次席律師的位置!”
頓了頓後,她又繼續補充道:“至於最後一點,我們隻需要在高院成功一次,每一次成功都是進步,無論是哪方麵的,總喲一天,我們會將屬於我們的權利全部拿回來!”
“所以說……”顧正有些無語,“其實你們啥也沒想好,對吧?”
……
和琳達的談話最終不歡而散,顧正不讚同她們的這種無謂追求高院審判的執念。
但NOW才是他的委托人,是NOW委托他為朱諾辯護的,所以顧正需要以NOW的利益作為最高優先級。
哪怕根據琳達的要求,哪怕他們的請求被貝爾曼法官或者高院拍回來,庭審繼續,他們也需要故意輸掉這一場官司,然後為下一次上訴提供機會。
畢竟,你贏了案子是沒有辦法繼續上訴的。
出了會議室的門口,顧正看到了不遠處的朱諾,她坐在檔案室的書架下麵,捧著一本判例書在那裏看著。
“嘿,朱諾。”
顧正坐到了她身邊,打了一聲招呼,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
稍許後,朱諾從書本上抬起頭來:“你是要和我說些什麼吧?”
顧正說道:“你知道琳達找我來是什麼事情嗎?”
朱諾點了點頭:“當然了,她來之前已經和我詳細說過了,我也同意了她的想法,我認為那是一件很酷的事情,說不定我還能夠去華盛頓呢!”
顧正和朱諾對視了一眼,從她清澈的雙眸之中,顧正看到了一種獨屬於年輕人的坦蕩衝勁,他們總是認為未來是美好的。
“是啊,這的確是一件很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