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壯小夥加上一頭被悲催掛上犁的野豬,在老屋周圍一直忙乎到月上中天。
草草吃了兩屜劉樹嬸嬸專門送過來的肉包子,就各自疲憊的睡去。
二十幾個肉包子,劉樹就吃了三個,剩下的都被大憨和累的豬耳朵都不忽閃的‘五花肉’給承包了。
不得不說,身大力不虧適合大憨,一個人就承包了大部分挖掘土方的重任;而專業的事兒就得專業的人才來幹,‘五花肉’不光是拱地有一套,拉著犁按照劉樹規劃的地圖走一圈,竟然也不帶任何偏差的。
犁地當然不是為了種田,老太爺的老屋依山而建,周圍都是林地,除了適合種樹外並不適合種植農作物。
劉樹是在回來的路上看到村民的房前屋後受到了些啟發。
九溪村之所以得名,不是說真的就有九條溪流,最主要的那條穿村而過的溪流蜿蜒曲折,於村間從左至右又再度折回反複九次。
而九溪村的村民們也就依水而居,整個村子實際上就是根據溪水的走向來展開的,從花果山山頂望去,白牆黑瓦周遭綠植盈盈,一條清亮玉帶蜿蜒其間,就像是一幅山水畫。
若遇日落時,家家戶戶炊煙嫋嫋,山間薄霧生起,更猶若人間仙境。
那條給九溪村世代提供水源的溪流,委實居功甚偉。
當然了,對於生活而言,一條山溪所創造的美隻是其次,有水才是最重要的。
家家戶戶洗菜吃水用水都很方便,直接從山溪裏引一個渠分到各家門口,而後再統一流入村裏的公共水渠,去當灌溉用水或是再流回山溪注入大湖。
而洗衣洗馬桶之類的則基本到村外另外一條水量更豐足的山溪下遊,這幾乎是數百年來九溪村村民的共識,基本上沒有人違背,自然也避免了一些衛生疾病的產生。
既方便、又美觀還衛生,這也是九溪村前輩們智慧的結晶。
不過,劉樹並不是要在老屋也引入溪水所用,本來山溪就從老屋前幾十米流過,走過去也費不了什麼事。
劉樹是看上了九溪村老祖先們另外一個創意。
別看九溪村水多,尤其是旁邊新建了個大湖之後,根本不缺乏水產資源,但九溪村家家戶戶卻有個養魚的傳統。
據說早在明朝初期,九溪村先祖們利用自然生態環境,將房子沿溪而建,而後在房子周圍用石塊砌成四方形的水塘,將溪澗山泉引入塘中,而後投放草魚、青魚等在塘中進行養殖。
就像豬牛羊這些家畜一樣,魚,也成了九溪村相對於其他村極為另類家畜的一種。
逢年過節的時候,來了貴客,村民們就會撈起自己門前甚至是自家院子裏的水塘裏的大魚用以招待客人。
這種古老的養魚可不是說有水就成的,是有著嚴格的標準。
首先魚塘選擇必須靠近那條穿村而過的溪流,水塘的底部必須與溪流相通;其次是魚塘的麵積不能太大,小的五六平米,大的頂多三十見方,塘水深不過一米,塘底以小石子或清砂為佳,不能有淤泥。
其三是魚塘必須設計好進出水口,使得塘內常年保持流水不斷,水質清澈沒有雜質。
保持良好的水質和魚類生活環境隻是基礎,九溪村自家養的魚之所以能成為待客上品,還是因為喂魚的飼料,不是用糧食也不是用普通青草,舍得下功夫的用的是青龍尖山裏的黃精葉,稍次一點也得用‘過路黃’,也就是農村較為常見的金錢草。
這種以藥草代替牧草的喂養雖然成本大幅度提高,但卻能提高魚的免疫力,增強抗病能力,而且久而久之,魚肉也自然就帶有一定藥性。
比如黃精,俗稱雞頭參,埋於地下的塊莖可是名貴中藥材,功能補氣養陰,健脾,潤肺,益腎。
說白了,那玩意兒,對男人好。
而男人好了,女人自然也會好。有點生活常識的人,都懂的。
這樣養魚,自然是跟養寶貝一樣,非貴客卻是誰也休想吃到九溪村村民家的塘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