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眼淚婆娑,嘴裏嗚嗚直嚷,鮮血滿臉的他哆嗦的點頭,雙手在地上胡亂的抓弄,想要快點離開此地,奈何楚璿似乎沒有就此放他離去的打算。
在場的人瞧著楚璿冷酷的麵容,不禁有些發怵,醫館的小廝全身哆嗦了一下,隨即醒悟衝裏麵叫道:“兄弟們,有人鬧事,抄家夥。”
魚貫躍出七名大漢,手持棍子將處璿團團圍住,楚璿一腳踢飛腳下的人,拍拍手笑道:“各位,誤會,我是來找我親人的,可不是鬧事的。”
“少在這扯謊,你這樣的我鬧事者我見多了,兄弟,一齊揍他丫的。”七人短棍揮出,楚璿一陣叫苦,自己因為看不慣那家丁的囂張才出的手,此刻卻被人誤會,不及細想,身子如風一般刺出,迫於無奈,他隻得抓向其中一名大漢腰間,二百多斤的重量在他手裏如同稻草一般,輕鬆被舉過頭頂飛舞。
那被舉起的大漢鬼嚎著,奈何全身氣機被楚璿給封住了,他完全成了人棍,被楚璿甩來甩去,其他六人想要上前來狠揍楚璿,但是都被他輕鬆以此人阻攔,楚璿哈哈大笑道:“表叔,侄兒楚璿前來拜侯,難道你便是以這群惡棍來打發我嗎?”
一不做二不休,楚璿用力一擲,將大漢扔進了鋪裏,堂內的人受驚,慌亂湧出來,楚璿身子一縱,如飛燕一般掠進堂來。門外的大漢忙追了進去,欲要動手,但是顧忌他的厲害,一時躊躇不定,不敢輕易動手。
正在給人把脈的毆葉眉頭皺起,抬頭看向風輕雲淡坦然微笑的楚璿,聽得楚璿剛剛的叫喚,心中驚疑不定。
楚璿一眼便瞧見毆葉,雖然不識得此人,但是他還是一眼便瞧出這正是他要尋的人,與秘風部的師兄形容的絲毫不差。身高不足五尺,三角眉,黝黑的臉上左頰有顆長著濃毛的黑痣,這人實在是太好相認了。
“表叔,多年不見,你老一向安泰?”楚璿躬身拜道,同時傳音入密:“毆葉,我奉命前來,尋個靜室好生相談。”
毆葉當下也不敢多有遲疑,一臉驚喜道:“是侄兒來了,一場誤會,你們都退下吧,來,咱們後堂說話,小春徒兒,這些病患就交給你了。”
楚璿隨毆葉步入後堂書房,這裏是毆葉平日研習醫理地方,書房正中掛著一副神農采百草圖,神案上香爐中一股子濃鬱的檀木香氣燃燒著,讓人心神安寧,屋內東屋則是書架,塞滿了醫書。西屋則是一間簡陋的臥鋪,供人休息之用。
楚璿撇見書桌上一卷未曾合攏的醫書以及燃盡的蠟燭,不由的問道:“先生,以您如今的醫術?還需要挑燈夜讀?”
毆葉大奇道:“你怎麼知道我挑燈夜讀?難得昨晚你便潛入窺測我?”想到此處,他不禁汗流浹背,寒氣直竄心口。
楚璿指了指那桌上的蠟灰,笑道:“你誤會了,隻是我看到了那些東西,猜測罷了。”台上的蠟灰有新有舊,足可見這裏的主人是何等刻苦。
毆葉擦了把額頭的冷汗,慚愧道:“醫道廣袤深奧,以我之能,根本就難窺其全貌,隻求傾盡畢生之力,苦學數十載,不敢怠慢一刻,隻求能窺其一二,能夠搭救更多的世人,便於願足矣。”
楚璿點頭,心中道這毆葉雖然是出自神宗,但是卻沒有受魔道影響,仍然有一顆濟世救人的醫者仁心,取出天璿戒中的書信交給他道:“這是風英師伯的書信,你看過之後立刻銷毀。”
毆葉聽到楚璿稱風英為師伯,接過信的手一顫,暗道:“這怎麼可能?這年輕少年竟然已是門內核心弟子,部主怎麼會叫他來執行這九死一生的臥底任務,難度門內出了什麼大事?”
讀完了信,毆葉方知門內出了屍毒一事,燒毀了信,他對楚璿道:“這些日子你便在這裏安心住下,安排你上啟元宗儒園的事情我包下了,隻是日後的路要靠你自己走,我也幫不了你。”
楚璿拱手笑道:“有勞了。”
楚璿如此客氣,倒叫毆葉誠惶誠恐。
領著楚璿向著客房而去,忽然前廳傳來怒斥聲:“瞎了眼的夠奴才,我叫你們去取護紫金活血丹,你們取了什麼來,居然敢拿這下三濫的東西給我,存心想氣死我不成。”
毆葉一聽這嚷嚷聲,黝黑的臉頓時氣的不得了,嘴角急速抽動,雙手忍不住做出掐的動作來,楚璿瞧他模樣,皺眉問道:“這人是誰?怎麼的如此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