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侍衛被打得東倒西歪,連聲慘叫。個別心中還有一點兒良知的,幹脆躺在地上來做昏迷狀,再也不肯起來。
這時趙天龍和斯琴兩人的親信,已經發覺事態不對。拔出腰刀與手槍,與勃日貼赤那的死黨戰做了一團。奈何他們人數實在太少,而對方又提前做出了充足準備。很快,就傷亡殆盡,無法給需要保護的目標任何有效支援。
趙天龍在動手的那一刻,就料到情況會如此。迅速彎下腰,從地上撿了兩把鋼刀。一把倒著刀柄遞給斯琴,一把自己握在手裏。輕輕抖了抖,低聲吩咐,“去馬廄!一會兒我護著你,從貝勒府後門殺出去。你出了門就直奔麒麟嶺,讓張胖子早做準備!”
“我,我.....”斯琴又恨又悔,滿臉是淚。然而她卻沒說任何同生共死的話,用力點了幾下頭,靠著趙天龍,並肩舉起了鋼刀。
“貝勒爺有令,抓活的!”一個獐頭鼠目的家夥率先從宴會廳裏追出來,大聲吩咐。
預先埋伏在院子裏的蒙古武士們蜂湧而上,施展摔跤術,以期能留下斯琴和趙天龍。“不想死的閃開!趙某的刀上,不想沾同族的血!”趙天龍斷喝一聲,舉刀迎戰。寒光落處,血流滾滾。
一名膽大的蒙古武士舉刀衝上,被他飛起一腳,直接踢上了半空。跟在此人身後的侍衛們趕緊閃避,卻被趙天龍看準時機,撲到近處,刀光如匹練般橫掃。“噗——!”“噗——!”“噗——!”血像噴泉般衝上半空,三名侍衛捂著胳膊後退。還有兩名肚子被切開,踉蹌著倒地。斯琴快步跟在趙天龍身後,鋼刀斜劈,砍掉另外一顆頭顱。
一名鬼子兵端著刺刀衝過來,刀尖直奔趙天龍胸口。結果卻被趙天龍手起刀落,剁掉了半邊身體。趁著汙血濺起的瞬間,趙天龍向前猛地躥了一步,刀刃頂在一名蒙古侍衛的肩膀上,將此人推出半丈多遠。緊跟著,他的手臂迅速揮動,砍中另外一名試圖渾水摸魚者的脖頸。將此人的動脈、氣管和頸椎一並砍斷,隻留下一點點皮肉,帶著失去知覺的腦袋瓜子,踉踉蹌蹌往人群裏頭鑽。
幾把鋼刀同時刺向趙天龍後心,卻被斯琴舍命擋住。走在前麵的趙天龍仿佛後腦勺上生著第三隻眼睛,迅速轉身,厲聲斷喝,“去死!”
聲音如雷,在貝勒府上空滾滾而過。閃電搶先雷聲一步而至,跳躍在幾名持刀者的身體上,將他們個個變成了屍體。
趙天龍一手拉住斯琴,一手持刀,踏著血泊轉身向前。每走一步,必殺一人。前後數息間,已經又在擋路者之中開出一條通道。身前身後,躺滿了攔路者的屍體。
他手中的鋼刀已經變成了鋸子,渾身上下也紅得如同剛從血海中撈出來一般。然而身前身後五米之內,卻再無膽大者敢主動挑釁。所有奉命攔路者都臉色發白,手腳發冷,身體不斷地顫抖,顫抖。特別是正對著趙天龍的那些家夥,龍哥每向前走一步,他們就踉蹌著退開一步。唯恐距離過近,成為新一輪刀下亡魂。
“讓開,咱們蒙古人沒有傷害客人的規矩!”趙天龍丟下“鋸子”,彎腰撿了另外一把刀在手,一邊大步向前走,一邊高聲提醒。
他想喚醒侍衛們心中僅存的良知,然而後者卻更在乎勃日貼赤那的懲處。猛然間嘴裏發出一聲哀嚎,閉起眼睛,用力揮舞鋼刀。趙天龍見此,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拉著斯琴繼續向前衝殺,須臾間,再度砍翻了十幾個人,身體透陣而出。
眼看著馬廄已經近在咫尺,龍哥猛然轉過身,擋住追兵的去路。“快上馬!騎張胖子的白龍駒,那匹馬快。上了馬就直接去後門,我替你攔住他們!”
“嗯!”生離死別在即,斯琴緊咬牙關,不讓眼淚再往外流。“龍哥保重,斯琴這輩子,生是你的人,死你的鬼!”
說罷,她衝進馬廄。飛身跳上東洋大白馬的後背,揮刀割斷綁在柱子上的韁繩。眼看著就要衝破樊籠,忽然間,她的小腹猛地一痛,兩眼發黑,雙腿再也控製不住坐騎,直接從馬鞍上跌落下來。
“斯琴——!”趙天龍迅速轉身,將斯琴攔腰抱住。隨即快速將腳探向馬鐙,還沒等他的大腿發力,肚子裏頭也是一陣刀絞,額頭上冷汗淋漓而下。
注1:具體數據,見辛亥革命時,草原上蒙古貴族響應同盟會的檄文。文中認為,在明末,草原上蒙古人總數為一千多萬,而1911年前後,則隻剩下了不到五十萬。
注2:八思巴文,蒙元文人奉忽必烈的命令,參考漢字和阿拉伯文字而創造。曾經一度是大元帝國的通用文字。後逐漸被其他文字所取代。
注3:說一件事,前一段時間更新不正常,是因為去北京開年會,研討會等一大堆事情。今天已經回到了家中,更新繼續。本月中旬左右,這本書就結束了。請大家繼續支持酒徒的《男兒行》,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