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厲斯寒的心裏她隻是一件可以被隨意拋棄的玩意兒,厲斯寒對她足夠的冷漠絕情,肆意對她揉搓侮辱,幾次將她拋於危險的境地絲毫不在意她的死活。

他不僅眼瞎看不到江舒雅每一次的陷害,如今還厚著臉皮想要她給江舒雅輸血,簡直把自私陰冷的本性暴露無遺。

她當初怎麼就那麼眼瞎心瞎會喜歡上這麼一個冷酷無情的人。

不對,在江舒雅麵前厲斯寒就不是一個冷酷沒有心的人。

她在厲斯寒心裏沒有一絲地位可江舒雅不同啊,她可是厲斯寒放在心尖上的人。

沈璃慘淡地勾起一抹苦澀的笑,心裏哀涼的情緒越括越大,隻覺得渾身都被冰霜緊緊包裹住。

“如果我不想給江舒雅輸血呢?”她強裝鎮定,輕笑著問。

被紗布裹著的雙手卻死死地揪緊了身下的被單。

厲斯寒臉上的表情忽然變得很平靜,神情也變得無波無瀾,漆黑的黑眸如一潭死水一樣深不見底,好像剛剛他眼底的猶豫糾結全都是她的錯覺一樣。

“除了給舒雅輸血之外,你沒有別的選擇。”

這不是商量的語氣而是直接的宣判。

從心底升起的涼意順著血液傳遞到每個身體上的每個細胞上,前所未有的冷意包裹了她的全身,她眼眶通紅一片,驀地咬緊了牙根,眼睛裏充了血。

曾經以為他不分青紅皂白地把她扔進監獄就是她最痛的時候了,可如今她又體會到了呼吸都是疼的是一種什麼樣的滋味。

仿佛她呼吸的不是空氣而是鋼針,鋼針生生穿透了她的身軀,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你要我給江舒雅輸血,萬一我死了怎麼辦?”女人紅著眼睛,剛止住沒多久的眼淚不受控製地落了下來。

她如今剛經曆九死一生,才從死亡的邊緣掙紮回來不久,甚至胃還在隱隱作痛,厲斯寒卻又要為了江舒雅把她往死亡的邊緣上推。

一個人,當真可以冷漠無情到這樣嗎?

是啊,在厲斯寒的心裏江舒雅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寶貝、明珠,別人碰不得,他將身上所有的溫情美好都給了江舒雅,絲毫不在意她的死活。

厲斯寒垂眸就看到沈璃淚眼朦朧,一雙灰蒙蒙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看著她,裏麵全是絕望哀涼。

他像是不敢直視沈璃的視線一樣,不自在地收回了目光,“相信我,有我在,你不會死。”

“你怎麼就知道我不會死?”沈璃忽然變得激動起來,就像是人在危險的境地中觸發了應激的本能,“我才剛從手術室裏出來,現在還躺在重症監護室!

你讓我怎麼去給江舒雅輸血?

輸的不是血是我的命!”

眼淚止不住地掉下來,很快模糊了她的視線,她雙眼猩紅,過激的情緒牽扯到胃,忽然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大口大口的鮮血從嘴裏流出來沾濕了身下的枕頭。

男人假裝沒有看到她明明就在流淚的眼睛,涼薄道,“我以後會好好彌補你,隻要你提出來的要求我都會答應。”

看來了厲斯寒是鐵了心要她給江舒雅輸血了,她無論再怎麼反抗再怎麼掙紮都沒用。

心裏不禁自嘲:你再怎麼在乎你的命都沒用,這裏有一個冷心冷情的人為了他的心愛之人想讓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