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江舒雅從小陪他一起長大，兩人是青梅竹馬，比親人還要親，要是讓他眼睜睜看著江舒雅就這麼死在手術台上，他做不到！
厲斯寒狠狠一攥拳，眼底閃過一絲疼痛，神色冰冷，“在這等著。”
厲斯寒將手搭在門把上，停頓了兩秒鍾，神情第一次出現猶豫不決，狠狠咬緊牙手一轉擰開了門。
看到厲斯寒進來，抽泣的沈璃立馬止住眼淚。
她睜開雙眸朝他看過去，莫名覺得他看向她的眼神有種說不出的危險。
她看不懂那樣的眼神，但卻莫名地感受到了恐懼。
那絕非是善意的眼神。
厲斯寒平日裏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一副清清冷冷的模樣，如今那張臉上透著不同尋常的僵硬，猶豫，眼神十分的晦暗幽深。
“你又進來幹什麼？”她後怕地將腦袋往被子裏縮了縮，一雙哭紅的眼警惕地看著一步一步朝她的病床邊走過來的男人。
男人皮鞋踩在冰冷的地板上，每一下都像是在敲擊在沈璃的心髒上，她渾身的毛孔都嚇得豎了起來，眼神緊緊盯著眼前投落在她身上的影子，直到視野裏出現男人看不出情緒的臉。
厲斯寒坐在椅子上，目光凝望了沈璃足足一分鍾，發紅的眸子一寸一寸掠過沈璃蒼白的臉頰，緩緩蠕動薄唇，“沈璃，舒雅出了車禍快死了。”
“江舒雅快死了？真是老天有眼，她死的好。”沈璃冷嘲道，沒想到厲斯寒突然過來是來告訴她這麼一個好消息。
“她還沒死。”厲斯寒又緩緩輕啟薄唇。
“那我等著她死。”沈璃瑟縮的眸子一瞬間轉冷，眼底凝聚起滔天的恨意和冰冷。
她眼裏赤裸裸的恨意厲斯寒看在眼裏，要是放在以前他聽到沈璃這麼詛咒江舒雅早就言語冰冷的嗬斥她了。
沈璃抿著唇，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冷嘲道，“你的老情人都快要死了，你不趕緊過去陪著她來我這裏做什麼？
你該不會以為我能救她吧？
你別忘了我可是巴不得她早點死的。”
厲斯寒忽然對視上沈璃輕嘲的目光，眼底閃爍著晦暗的光，沈璃心髒驀地一跳，心裏莫名感受到了恐慌。
病房裏忽然陷入詭異的安靜，寂靜的連掉一根針都能聽見。
“你的血能救她。”厲斯寒眸色幽深，眸底閃爍著糾結的暗光。
沈璃一顆心頓時如置冰窟，臉色煞白，心髒狂跳沸騰的血液都變得冰冷起來，“厲斯寒你什麼意思？”
厲斯寒俊美的麵容上，沒有一絲情緒，狹長的鳳眸凝望著臉色陡變的沈璃，“她急需要輸血，醫院裏沒有了跟她血型一樣的血，你的血型和她是一樣的。”
“然後呢？”沈璃苦澀一笑，總算明白了厲斯寒剛進來病房時看她的那個眼神是什麼意思了，原來是想要用她的血去救江舒雅。
“沈璃，隻要你肯給舒雅獻血救她一命，以後無論你提出什麼要求我都會答應你。”
沈璃的瞳孔漸漸渙散，呼吸都淩亂起來，一股尖銳的刺痛刺穿了她的胸口。
她無視心口上的疼，神色認真地看著厲斯寒的臉，隻覺得這張臉比臭水溝裏的水都還要臭。
她的眼神緊緊地鎖著男人的左胸口，似乎像是要穿透皮肉看看裏麵的心髒是不是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