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成了殺人凶手?
沈璃癱軟在病床上,麵白如紙,瘦弱的身軀一點一點的發僵,狠狠咬緊下唇,唇上都出血了也沒感受到疼。
一股凜冽的涼意從脖頸順著血液流進她全身每一個角落。
似乎男人噴灑在她脖頸間的不是熱意而是森森寒意,骨子裏都被冷意浸濕浸透了。
她感覺全身都墜入了冰窟,靈魂出竅宛如一具行屍走肉,刺痛感傳遍全身的每一處角落。
她閉上眼,多看厲斯寒一眼她都覺得惡心,眼底死寂哀涼,蠕動發白的唇瓣,“厲斯寒,如果我這次直接死了,你會不會很開心?”
反正她活不長了,明麵上看似還有一年半的時間,指不定哪天就會被厲斯寒折磨的提早死亡。
萬萬沒想到她竟會覺得死亡對她來說是一種解脫。
沈璃的心如死灰的表情厲斯寒盡收眼底,他緩緩離開女人的脖頸,埋首在她幹澀的唇瓣上印下一吻,像是洞察了女人的心思了一樣,“放心,我不會讓你死那麼早的。”
他還沒有看過她披上潔白的婚紗嫁給他的模樣,他還沒有看過她懷上他孩子的模樣,他還沒有看過她老了會是什麼樣子......他怎麼可能會讓她死!
“你好好休息,我去外麵抽支煙。”厲斯寒給沈璃蓋上被子,站起身朝外走去,輕輕帶上門。
門關上的那一刻,男人瞬間卸去了力氣,一瞬間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俊美的麵容上浮現出疲憊,眼底盡是苦澀。
沈璃換上胃癌還到了晚期是他從來都沒有想過的。
原本以為沈璃的身體營養不良、貧血、虛弱。
但這些在他眼裏都不是大問題,頂多就是一些小毛病,隻要好好養養就好了。
可他卻忘記了傅司白對他說過的那些叮囑,心中不由得自責懊惱起來,他怎麼就沒怎麼當回事兒呢?
胃癌晚期的人壽命餘下的肯定不多,活著也是一種變相的受罪,需要長期住院做化療,吃藥,還要忍受病痛的折磨。
沈璃剛剛說她隻剩下了一年半的壽命......怎麼會那麼的短?
厲斯寒伸手揉了揉倦意的臉,苦澀一笑,走到一旁的長椅上坐下,從口袋裏拿出一包煙和打火機,點燃,慢慢抽了起來。
身上的大衣早已經脫下來,隻剩裏麵穿著的皺巴的黑色襯衫,五官棱角分明,皮膚白皙,骨相俊朗,皮相卻又生得柔美,把剛柔並濟的美展現的淋漓盡致,是一種驚心動魄的美。
臉上沒有表情的時候,有一種天然的拒人於千裏之外的疏離感和清冷感。
此刻,男人垂下眼簾,密長睫毛在眼窩下方投下一道剪影,眉頭緊鎖著,清俊的臉上滿是化不開的憂愁。
醫院走廊上的燈光打在男人半側臉頰上,一半暴露在燈光下,一半隱匿在黑暗中,似正似邪,似天使似惡魔,映襯得男人五官的輪廓越發顯得深邃冷峻。
路過的人看著這麼帥的一個男人坐在病房門前神情疲憊地抽煙,心中或多或少都泛起了漣漪。
“年輕人,你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裏抽煙啊?”一位年紀過百的老奶奶停下腳步問道。
厲斯寒出來抽煙就是因為心裏煩躁,聽到聲音頭都沒抬就想叫對方滾,老奶奶忽然又道,“是家裏人生什麼病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