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說一遍,下來。”男人低沉的聲音,透著的不耐煩的冷意。

沈璃心口一窒,麵白如紙,被嚇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理智告訴她這個時候不能下去指不定厲斯寒會怎麼懲罰她。

可凝望著她的那道充滿殺氣的目光像是無數把刀插在她的心口上,對他刻在靈魂裏的恐懼在這一刻不由自主的浮現了出來,全身上下的每一處細胞都在叫囂著恐懼。

她回頭望了一眼身後的房間想躲回去,可一想到整個景園都是厲斯寒的。

他肯定有這間房間的鑰匙,心中還沒來得及成型的希望就此沉寂下去。

沈璃死死咬住顫抖的嘴唇,抬起腳的那一刻才發現雙腿像是灌了鉛一樣沉重,一步一步地朝著樓梯走去。

“走快點,你是要死了嗎走的那麼慢?”

低冷的嗓音越發的不耐煩,在厲斯寒的眼裏沈璃慢吞吞的動作就是做賊心虛。

本來他還想等著她解釋,此刻覺得連解釋的必要都沒有了。

沈璃雙腿一軟眼前一黑差點從樓梯上一頭栽下去,她眼疾手快抓緊扶手站穩,隻覺得膝蓋疼的都快麻木了。

她咬緊牙,撐著身子加快腳步蹣跚地下樓。

最終停在厲斯寒的麵前,抬起一雙清澈的眸子,“厲斯寒,我沒有想要殺江舒雅,是她自己故意演戲,想要陷害我。”

“演戲?”厲斯寒菲薄的唇瓣勾起一抹冷笑,像是聽到了多麼可笑的笑話一樣,他視線從沈璃身上轉到江舒雅身上,“舒雅,你是在演戲嗎?”

江舒雅眼底閃過一絲心虛,一旁的傭人看到了連忙說,“先生,我相信舒雅小姐沒有演戲,有誰會拿著自己的生命去演戲?”

有誰會拿著誰的生命去演戲?

多麼有說服力的一句話,多麼伶牙俐齒的傭人。

“厲斯寒,不管你信不信,我說的都是真的。

是江舒雅來到我房間門口先是辱罵我想一隻狗一樣被你關在房間裏。

然後又自己演了一出戲,你剛才在樓上看到的都是江舒雅自己做的。”

“沒想到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在狡辯!舒雅不可能會冤枉你,傭人也沒必要冤枉你。”

厲斯寒俊美的麵容上,沒有一絲情緒,隻一雙眸子又冷又沉地盯著沈璃發白的臉頰,“沈璃,你三年前把舒雅從樓梯上推下去,隻坐了三年牢就出來了,你是不是還沒有坐夠牢?”

客廳裏幹活的傭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朝這邊看過來,她們都是晚來的景園所以並不知道沈璃和江舒雅以前的事。

此刻一聽到厲斯寒說的話,都震驚了,厭惡嘲諷的目光齊刷刷落在沈璃身上。

沈璃臉上的血色漸漸抽離,麵白如紙,渾身都在怕的發抖,幹澀的嘴唇失去了血色變成了藕青色。

她就像被一隻大錘擊中了胸口一樣,眼前發黑什麼都看不到,耳朵嗡嗡作響什麼都聽不到。

腦海裏盤旋的隻有厲斯寒最後的那一句話,你是不是還沒有坐夠牢?

為什麼?

她拚命地想要摒棄掉那段不堪的過去,那段惡心的記憶,每天拚命地挺直脊背就是為了想讓自己看起來和平常人一般無二。

她拚了命都想逃離的回憶,為什麼厲斯寒總會一點都不顧及她的感受,毫不避諱地在別人麵前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