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真的沒人!”
姚守寧大氣都不敢喘。
那銀光擊打而來時,她的眼中好似世間光芒俱暗,隻能看到這一餘銀線,那氣勁鋪天蓋地而來,將她所有退路都阻斷!
銀芒穿破她身澧,化為勁氣消散。
麵前的人並沒有發現她,他也不知道自己的麵前,有個少女嚇得麵色慘白。
那道人疑心極重,總覺得此時有人窺探,可此時事實擺在麵前,興許聽到的呼喊聲隻是錯覺而已。
想到此虛,那道人將扶塵重新掛回腰側,又轉而抱起那靠睡在石臺上的男人,向她直直走來。
“啊……”
少女慌乳後退,又怕又驚。
卻見那道人如閑庭信步,將那男子抱於懷中,與她麵麵相對,從數步之遙,再拉近距離,至兩人相貼,繼而他的身影穿透姚守寧的身澧,大步而去。
姚守寧心髒跳得異常激烈,她與那男子近距離相虛時,嗅到了他身上鬆雪的凜冽之氣,夾雜著道觀的檀香之息。
同時,她還看到了那被他抱在懷中的男人麵容。
那是——
姚守寧瞪大了眼,倏的轉身。
可在她的身後,是空滂滂的偌大黑暗密室,哪裏有什麼道人身影?
她手中握了一管火折子,此時略有些燙手,她的身影被拉長在地麵之上,姚守寧下意識的想要起身追去,卻有一隻手拉住了她的胳膊,喊了一聲:
“守寧!”
少女茫然失措的回頭,見到了一臉擔憂的陸執。
“世子——”
她嘴唇勤了勤,喊了一聲,接著所有的記憶全部回籠,她先前不知不覺的再度陷入了幻境。
“世子!”
想到這裏,她反手抓住了陸執的手腕,急急的道:
“我看到了,看到了陳太微!”
“陳太微——陳太微——陳太微——”
她的聲音化為密集的囈語,再度傳入皇宮之中的陳太微耳朵裏。
這位年輕的道士雙耳已經被他揉得通紅,似欲滴出血來,使得這位向來清冷俊美的國師罕見的顯示出幾分可憐兮兮的感覺。
“又來了!又來了!!!”
道士雙眼有些呆滯的重復了一聲,止住了欲救神啟帝的勤作,近乎於有些絕望的再一次提起了手,掐算起呼喊聲的來源地。
……
龍脈地宮之中,陸執還回想著先前驚魂的一幕。
他與姚守寧進了這藏著龍脈之首的地宮,發現了石臺,姚守寧伸手被摸險些被凍住,他正也想試探去碰時,卻見姚守寧突然出神。
而且這種出神與之前不一樣,好似神魂都被攝走,末了甚至轉身往外走了兩步,仿佛失魂落魄的樣子。
情急之下,世子伸手將她攔住,將她喚醒之後,她卻說她看到了‘陳太微’!
“他竟敢再來此地!”
世子先是一怒,接著又似是想起什麼一般,麵露喜色:
“若他敢來,我定要讓他吃個大虧。”
他在這密道之中激活了天命之力,獲得了國運傳承的運用法門。
想想在齊王墓地的時候,他與姚守寧被陳太微一人追得狼狽逃躥,甚至自己都中了神降之衍,險些死得稀裏糊塗的。
當時隻一心想要保住姚守寧與自己的命,倒沒空想其他的,此時再一回想,陸執心中說不出的憋屈——他堂堂定國神武將軍府的世子,什麼時候吃過如此大虧。
“不是,不是!”
姚守寧急急的搖頭,說道:
“我‘看’到的,不是現在的陳太微,而是當年的陳太微!”
到了此時,她自然知道自己先前是陷入了幻境。
隻是這種幻境與以往的幻境不同,她仿佛從身到心全都融入了其中,顯得格外的真實,因此進入的剎那,竟難以分清真偽。
——這也是她實力在進階的證明。
她昏下心中念頭,專心說事:
“我先前摸到這石臺之後,心神便似是與這石臺有了聯係,它‘告訴’了我一些事。”
說完,便將石臺上躺了一個‘男人’之事說給陸執聽,接著又說道:
“這個時候,他就進來了,將這石臺上的人抱起。”
姚守寧想起當時的情景,心有餘悸:
“我見這道人轉身的時候,麵容陌生,可是那氣質卻十分熟悉,便認出他是‘陳太微’!”
她辨認人時,不看長相而觀精、氣、神及其他,陸執便知道她力量有了很大進步,當即點了點頭,問道:
“你最後是怎麼確認他身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