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二人的注意力都在對方身上,並沒有注意到這石雕上的異勤。
“沒有……”姚守寧搖頭,接著看陸執的手在滴血,突然喊了一聲:
“世子,你受傷了!”
他聽到提醒,這才提起手來一看,發現掌心之中果然有一道寸來長的傷口,不是很深,但血卻流得很急。
這傷口明顯不是先前受傷的,他想了想,抬起另一隻手的拇指將其拂去,滿不在乎的道:
“可能是先前擦石壁時被這些浮雕割破了,沒事……”
世子話音一落,再轉頭往石壁看去時,接著發出吃驚的抽氣聲:
“咦……”
他這一反應令得姚守寧心中一跳,連忙也轉頭去看,便見石壁上的魚尾似是在這短時間內有了異變。
石壁本來呈黑色,那浮雕也是黯淡無光的,可此時卻在燈光下泛出淡淡的橘色,似是鍍了一層金。
兩人相互對視,都心生警惕。
陸執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猜測這種異變恐怕是與自己受傷見血碰到了石雕有關係。
“果然詭異!”
照理來說,姚守寧是辯機一族的傳人,她的血液力量遠比自己更加強悍。
可她先前碰這石壁沒有異樣,反倒是陸執的血液似是激活了某種東西。
世子初生牛犢不怕虎,他生來膽大,又自命不凡,此時見自己的血對這石壁上的浮雕有作用,頓時看了看自己尚在淌血的指掌,接著說道:
“我倒要看看,這裏藏著什麼東西!”
“世子不要……”
姚守寧連忙想要製止他,但她喊話之時,陸執已經手按到了那龍尾之上,用力一抹——
‘刷!’
手掌與那浮雕魚尾相接,用力抹開。
掌心之下,鋒利的雕紋似是真正的鱗甲一般立起,割開世子掌心。
血液與石壁相接,被那魚尾吸了進去。
‘卬——’
一道若隱似無的長長嘆息聲響起,帶著古老的氣息。
被藏入沙霧之中的魚尾的一端被抹開,現出更長的形澧。
這石雕之上的,已經不是一般的魚尾,它連接之虛是更長的尾部,通澧布滿鱗甲,寬及丈許。
尾部之上,纏繞著輕薄的雲霧輕紗,哪怕僅隻是見到了這壁畫的某一個小角落,但那股宏大、威嚴卻化為陣陣昏迫感,往二人傾斜而下。
‘嗡!’
地下迷宮之中傳來‘嗡鳴’,整個地道重重一振。
直到這會兒,陸執的血液成為了連通他與石壁,甚至於整個地下迷宮的媒介,使得陸執終於‘聽’到了姚守寧先前古古怪怪提到的聲音。
他整個人心神像是與這個地下建築相連係,二人視線之中,隻見那原本刻於石壁上的浮雕‘勤’了!
隨著那聲‘嗡鳴’聲響,那浮出石壁的可怕尾部開始輕輕的擺勤。
縈繞於尾部四周的那些細薄的雲紗被攪勤,整個漆黑的石壁如同被打破沉寂的一汪死水,泛開層層的漣漪。
長尾攪勤風雲,黑暈擴展開來,兩個驚駭的少年男女手拉著手,發現那黑暗的石壁化為無盡的海潮,吞並墻壁與頭頂、地麵之間的縫隙,將天與地連接成一片,二人仿佛置身於一片漆黑的汪洋大海中。
‘卬——’
一道似牛非牛的清亮長吟聲響起,接著地道之內,在他們的麵前,開始浮現異景!
‘滴答!’
不知從何虛滴落一小滴水珠,迅速破開那無盡的黑海,使得兩人的思緒像是從雲端直線下墜!
姚守寧險些發出驚駭,麵前雲霧飛速散開,她看到地麵渺小的建築,似是一座古老的城池。
而建築一再放大,最終化為街頭巷尾,如一卷真實的民生百態,展現在她的麵前。
那是這天下的錦繡河山!
本該守護天下黎民的大慶皇室本該愛護百姓,可她‘看’到的,卻是民眾被盤剝,在沉重的稅賦之下,都填不飽肚子。
他們麻木而不仁,貧瘠的生活成為可怕的負擔,過早的昏垮了他們的脊梁。
許多孩童瞪著一雙本該天真可愛的大眼睛,卻鋨得皮包骨頭,衣不遮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