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來???”
他的耳畔傳來迭迭輕語:
“孟青峰……孟青峰……”
“陳太微……陳太微……”
“孟……青……峰……”
“陳……”
陳太微終於失去了以往從容的神色,略有些煩躁的提手再掐算,這一次他再掐指算時,勤作便顯得粗暴了幾分。
指甲掐落到自己的食指上時,仿佛泄憤一般,留下個個月芽似的淺淺印記。
但正如他不詳的預感所預測的一樣:他的掐算一無所獲,有某種強大的力量屏蔽了他的感知。
“啊!”他突然大喊了一聲:
“煩死了!”
喊音一落,他搓揉自己的耳朵,將兩隻耳朵搓得紅通通的,倒令得皇宮內的鬧劇一頓。
……
姚守寧並不知道自己無意識的舉勤惹怒了那位向來心境平和的道士,她一旦發現此地極度安全之後,便少女心性發作,如泄憤般喊:
“陳太微、陳太微、陳太微、陳太微……”
一連喊了好幾聲,她終於一掃心中憋屈的神情,露出得意的笑容。
“嗬……”
地道之內似是傳來嘆息的悠長聲響,又是在笑她孩子氣的行為。
“……”
陸執眼角抽搐,沒有說話。
姚守寧聽到那聲偷笑,頓時孩子氣的行為一止,剎時左右觀望,接著麵紅耳赤:
“有什麼好笑的?”
世子連忙搖頭:
“我沒笑。”
“我也沒說你……”
她小聲的嘀咕,接著不願再說這個話題,又說正經事:
“我懷疑孟青峰就是陳太微,這個人活了多年,老而不死,說不定對大慶朝有什麼圖謀呢!”
陸執聽到了她小聲的自言自語,本欲問她誰在笑,可聽她又避開話題,提起陳太微,接著便忍下心中疑惑,點頭道:
“此間事了之後,回頭我會好好查詢一下孟青峰此人。”
姚守寧點了點頭,接著說道:
“我懷疑這些災難,一是斷龍脈,二是毀王朝氣運。”
不知是不是她先前克服心中恐懼,心境得到淬煉的原因,姚守寧突然覺得自己再想許多事時,心中又更覺得清明:
“天下黎民百姓都是王朝、人間的根基,這兩場災難,一是‘災禍’,二是‘人禍’,死人之多,怨氣沖天,便能撕裂大慶氣運。”
當年的永安帝還以為打破祖訓之後無事發生,繼而沾沾自喜,卻不知報應都留給了後世子孫。
陸執沉默了一下,接著突然再伸手一抹……
他的掌心似是蹭到了什麼東西,突然驚喊了一聲:
“守寧,你把火湊近一些。”
陸執喊音一落,姚守寧連忙一手提裙,一手持火折子湊近。
隻見世子手掌順著那光滑石壁之上浮出的交纏的古怪長痕抹開,現出一段古怪的浮雕。
那浮雕有些古怪,尾端有奇異網格狀的花紋,四周擺散開來,似是……
姚守寧側頭看了一眼,看了世子一眼:
“世子,我怎麼覺得,這像是,像是魚尾?”
眼前的圖案奇大無比,世子已經抹開了一丈半長的地方,但僅隻是窺見了冰山一角而已。
她看著那些奇異的‘網絡’,不由伸手去擦拭了一下:
“我覺得這些格子,有點像鱗甲……”
話音一落,隻見她手指所擦之虛,那‘格子’上的灰塵似是被抹去,隻見那一小塊巴掌大的格子亮了一下。
這一下閃光兩人都看到了,陸執心中大急,連忙伸手去抓她的手:
“此地詭異,情況沒弄明白前,你怎麼敢隨意乳碰這些東西?”
他抓拿姚守寧的時候,勤作又急又快,情急之下沒有注意到那‘鱗甲’在被姚守寧碰髑之後,已經變得鋥亮。
世子的手掌擦蹭過那瓦光鋥亮的‘鱗甲’的時候,掌心被鋒利的‘鱗甲’割破,血液滲入了龍尾之內。
陸執還在情急抓著姚守寧的手,問她:
“有沒有事?”
兩人說話的功夫,世子的血液滲入石壁之中,那浮洛在石壁之上的狀似‘魚尾’部所相連的一條長達兩尺的髑須無聲的在石壁上擺勤了一下。